“找你的”哈芬从一堆的表格记录中抬起头,挑了挑眉毛,想起了俱乐部里面很流行的事情,“你跟人约战了”
“不是,只是上次晚上训练的时候撞到了人,我告诉他我是你的学生,让他感觉身体不舒服就来找我。”不管怎么样,她撞了别人,要是来要医药费的话,当然不能不给。
“没有。”哈芬给出了答案,“除了来登记想要跟你约战的人之外,这几天没有别的人来找你。”
反正他是没有遇到什么来跟米亚索要医药费的人,反倒是那些闲着无聊的小家伙们依然前仆后继的想要挑战米亚,压倒她这个基础训练成绩最好的人,证明自己的实力。
“啊,那就没事了,看来他应该是真的没有问题。”米亚点点头,没再关注这件事情。
既然身体健康,那当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完全没有问题。
至于想要跟她约战的学生,谁有时间跟他们一起玩小孩子的游戏啊作业做完了吗基础训练完成的程度达到了标准吗动作连贯性练好了吗艺术表达能力完成的怎么样
各种事情一堆,她都觉得时间不够用,天天在家里面的时候都把自己挂在仓库里面加装的栏杆上面进行芭蕾训练,挪出来更多的时间用在训练场上,哪来的时间跟这帮无聊的家伙们一起浪费
哈芬看她这个样子也没有在意,反而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觉得这才是一个真正的能够静下心来进行练习的学生。即使她开始学习滑冰的年龄并不是最佳的年龄,但是坚定的意志跟从不懈怠的毅力才是一个人成功的关键。即便是学的再早,天赋再好,没有足够的练习时间,也没有办法在这项运动上面取得优秀的成绩。花样滑冰,从来就是天赋跟努力双线进行,缺少其中任何一种,都无法达到足够的高度。
“你现在的水平在同年龄段当中已经不错了,要不要尝试一下地区赛”他合上了手里面的统计表,一脸严肃的问米亚。
如果想要走体育这条路线的话,现在就应该尝试一下进行比赛了。从地区赛开始,到以后的各种大赛,慢慢的积攒经验,年龄到了之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升组,然后去世界大赛中征战。
“我可以了吗”米亚瞪大了眼睛,她的水平居然已经到达了快要参加比赛的程度了吗
“你当然可以。”哈芬看着米亚那惊讶的表情,难得笑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也许你不是同年龄段当中最显眼的那个,但是你的水平确实已经足够你出去参加比赛为自己获得应有的荣耀了。”
米亚这个孩子,跟他见过的大部分孩子们都不同。
跟俱乐部中进行训练的同年龄段,甚至是大部分的少年人比较起来,她缺少一种炫耀的心态。
这很少见,至少在美国任教的这几年时间里面,哈芬见到的孩子们都没有这种心态,他们的性格更加外放,学到了什么新的技巧就会迫不及待的使用出来,炫耀自己的能力。
可是米亚不同,她会先熟悉这种技巧,然后进行各种分析,直到自己掌握了这种技巧之后才会把它加入到自己平时的练习循环当中去,而不是在还没有把一个技巧给练熟悉之前就迫不及待的炫耀出来她就算是在把一种技巧给练习的熟悉了之后也不会跟一大群人炫耀自己的水平有多么的高
这个孩子的心态太稳了,稳的甚至都有点儿不像是小孩子了。
基础练习无疑是非常枯燥乏味的,可是她就是能够一圈一圈的不停的做着各种基础训练,而不是心思浮躁的想要搞出来点儿花样。
加上她对疼痛跟疲倦的忍耐力,哈芬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家乡的孩子们,也是这样坚韧不拔的在冰上训练,不管什么都没有办法阻挡他们走向前方
嗯,老头子想家了,开始在学生们的身上寻找家乡的影子,很巧合的,米亚身上简直聚集了他认知中所有的家乡人的优点虽然也许不是巧合,但人生就是这么奇妙不是吗
所以米亚开始紧锣密鼓的开始准备起来了参加比赛的事项。
基础训练就不用说了,她一直都有在努力的进行,从来没有懈怠过,关键在于动作编排上面。
即使是只是少儿组,米亚也希望自己的比赛具有足够的可看性,而不是直接滑蹦滑蹦这样的往复循环。纯粹的看技术不看艺术表现力的话,还要放音乐踩节奏干嘛直接一个一个的排队等着做标准动作不就行了
呃,这个就比较难了,虽然很多动作大家都能做,但是做出来之后的美感却有相当大的差异性。
别的不说,米亚就知道俱乐部里面一个比自己年纪大了九岁的技术流选手,他所有的动作都能做,甚至还能连续在冰上面进行多周跳跃。但问题在于这位不但起跳的身姿难看的要死,半空中的轴直接歪的没边,就连落地之后的滑行也是让人看了想要叹气。就更不用说他每次起跳之前那超长的滑行时间跟偷周存周的跳跃了,真是连外行人看了都想要叹气,完全对花样滑冰失去观看欲望的程度。
但这就是对方的比赛策略,别人也没有办法把他怎么样。
米亚有时候真的怀疑这种动作做的丝毫不标准,整个滑行编排又做的很难看几乎没有衔接动作的花滑选手能够在比赛中获得什么好成绩花滑号称是冰上芭蕾,可是这位那哪是跳芭蕾,那腿那胳膊那动作,十分让人怀疑他的公开资料里面的学了好几年芭蕾的说法到底有多少水分。
她曾经就这个问题询问过哈芬教授,但最终却只得到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跟一个更加令人无力吐槽的答案,“米亚,你应该庆幸你生活在美国,只要你足够出色,就没有人能够压下你的成绩。如果换了个国家生活的话,不管你有多么的出色,遇上了这种纯粹技术流类型的美国选手,就算她的艺术表演是一团狗屎,你也只有被压住的结果。”
傻子都能听明白这位教练在说什么,再看看这位教练统计出来的历年花滑各种赛事的榜单,米亚就全明白了。
顺便也十分无语了。
她以前光知道国际上对体操、乒乓还有跳水这一类运动的强国是有压制的,但是却没有想到居然还有反过来进行的,简直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花滑迟早要完”她想起来了之前一个学员的吐槽,感觉要是这种纯粹的技术流还是那种技术不够巅峰的技术流上位的话,花滑搞不好真的要完,谁会花钱来看这种毫无美感的运动啊
你要是真的技术臻至巅峰了也行,大家都服你,但是算了,米亚摇摇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不是所有人在训练的时候想着的都是怎么样向世人展示一个更加美好的自己,也许他们要的是别的东西。
管好自己就行了,管别人那么多做什么难道人家还会感激你吗
恶米亚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感觉有点儿发冷,冲着哈芬教练提出了一个问题,“比赛的时候我能穿裤子吗”
从开始训练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时间,但是米亚还真是没有在冰上穿过小裙子进行训练,她担心比赛的时候突然之间换上裙子之后会不习惯裙子的保暖效果可比裤子差多了,而且花滑的裙子这种奇怪的服装款式比赛的时候在身上乱拍,会影响她的发挥,拖慢速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