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守着妇唱夫随的守则,总是事事依顺她的男子,与闻姣约会时最过分的举止也只是牵手,拥抱。因此,提出这样几乎像是想要被女生领着见家长的想法,让姬令清的耳根羞赧的红了一片。
姬令清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大胆向她要求了一件事,偏偏闻姣实际上,并没有想过将他带去那里。
拒绝的话几乎到了唇边,眼前的姬令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总是敏锐的,因此总能够很好的迎合着闻姣的情绪,他根本就不会让闻姣有一丝一毫的不舒服。察觉到一点微小的苗头,男生便能够心领神会的转移话题。
“我那日正好还有一节古筝课要上呢。逃课去陪你,当你的男伴好像也不太好。没关系的,我还是不陪你去好了。”姬令清微微偏移了视线,唇边却依旧挂着浅淡的笑意。
闻姣并不是这个意思。她轻轻握住姬令清的手,也许是因为他过分的懂事,有的时候总会让闻姣想要更小心的维系他的心情。
见虞家的人,又算得上什么见家长呢。如果姬令清想要得到认同感,她可以将他带到闻家,或是,她也可以将他带到虞景的墓碑前。
她将虞家的晚宴看作了是一场与谈商业合作没什么差别的场合,是闻姣需要独自承担的事情。
她想要姬令清好好的没有烦恼的生活,不需要他绞入她的烦心事中。但如果她将这样的心情讲给姬令清听,他大概也不会无动于衷,而是反过来会坚持和她待在一起吧。
闻姣注视着姬令清有些失落的眼眸,捏了捏他的手,“我还没有拒绝呢,小水,你愿意当我的男伴,站在我身旁陪着我吗。”
也许,有人和她在一起,也很好吧。
夜里。
明明还有一天的时间,姬令清却已经开始提前紧张忐忑了起来。卧室内的荷包已经绣好了,他还没有来得及送给闻姣,父母已经开始考虑他与闻姣的订婚宴应该安排在哪一天,他陷入了一种即将嫁人的羞赧和幸福中。
这种幸福又含了浅浅的忧虑,让他怕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好。男子坐在桌面前,似乎每当这个时候,只有继续用针线缝制着这套婚服,才能够令他感觉到安宁。
亲手缝制婚服是太过传统古旧的习俗了,姬令清不知道闻姣会不会喜欢,又会不会觉得他陈腐呢。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姬令清又会回忆起闻姣对他的好,于是感觉到些许的安心,他有时候会很可惜,如果是他先遇到闻姣就好了。
想到姣姣也曾经对别人笑过,拥抱过别人,甚至亲吻过其他人,他就会感觉到一股啃噬着自己的嫉妒。温雅的世家公子,也会对自己的妻子产生独占欲。
姬令清看着窗外,有些怅然的想,最近阿煜似乎有点排斥躲着他的模样,也许是因为不满意他的婚事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讨厌姣姣。他与闻姣就要结婚了,阿煜也应该与嫂子好好相处才是。
针刺微微穿透了男子指尖的血肉,姬令清低眸,看着从指腹中渗出来的红色血滴,又在心中想,不,还是算了,阿煜还是不要与姣姣关系太亲密了。
被姬令清想起的姬余煜也并没有睡。
他的桌面上堆着几片散乱的纸屑,姬余煜将拳头重重的打在屋顶悬吊下来的沙包上,只觉得他最近像是身体的病症又发生了特殊的变异。
姬余煜将自己摔在柔韧的台面上,带着些愤愤的用力砸了下身下的海绵垫。
都是闻姣的错,都是那个女人把他变成了现在这幅奇怪的模样。
一直以来,姬余煜都不认为自己与aha有什么不同。分明就是父母搞错了他的性别,他应该割掉另一个xg器官,成为一个自由的,能够掌控自己生活的aha。
姬余煜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柔弱的oga。
即便即
便他下面也拥有着和oga一样的柔软器官,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aha压在身下。
所以所以到底为什么。
姬余煜躺在冰冷的台面上,他的双手上还系着拳套,因惯性摇晃的沙包在他的眼中荡来荡去,让姬余煜的心中升起了混杂着羞耻的烦躁。所以为什么,他在这种地方都会想着那个女人
姬余煜认为自己是个aha,大部分时间却又厌烦着aha,尤其讨厌aha对他的触碰。因此,他自然几乎没有与任何aha有过亲近的相处。
闻姣是他第一个拥有了这样多交集的aha,她也是他第一个亲密触碰过,拥抱过的aha。
aha的身体有那么柔软吗
似乎连红唇都逸散着甜意,身上感觉不到硬邦邦的肌肉,碰触在胸膛的触感也软得厉害。
姬余煜因为本身是个不伦不类的双xg人,他习惯了掩藏自己的思想,排斥他人的靠近,除了兄长外,他甚至都没有一个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在他思维这样纠结难以理清自己想法的时刻,他甚至找不到一个人去倾诉,让其他人告诉他,他现在是怎么了。
而兄长他是疯了才会把自己这些心思告诉他。
姬余煜崩溃的在梦里清醒,梦境根本不管姬余煜内心中的厌恶和抗拒,兀自混乱而糜烂。分明清醒时的态度是恶心和讨厌,梦里却被拥抱,花瓣湿烂,被一寸寸,一次次侵占。
他分明心里最排斥被当做oga对待不是吗
他不是绝对不能够被一个aha当做oga来艹吗
他甚至自己都开始不清楚,他这样排斥厌憎兄长和闻姣在一起,到底是因为他不喜欢闻姣还是他只是抗拒他们两个人谈恋爱。
姬余煜将拳套砸在自己的脸上,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兄长已经要与她结婚了。
别再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