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潘垚瞧来的目光,于大仙只觉得身心舒爽,就像是三伏天里喝了一碗镇冰一样,舒坦
潘垚凑近于大仙,真心实意的夸赞。
“师父,你就是大仙儿,名不虚传的铁口直断,麻衣神相,说的都是你。”
刚刚那批语怎么说来着
外克内,其祸最速,官讼口舌,火灾贼盗,多应四五之数。
这才说完批语,就有人来喊张家大儿子出事了,还是被公安给带走了。
这都不是神算子,那什么是神算子
潘三金也佩服,“可以啊老仙儿,深藏不露了。”
一时间,于大仙在几人心目中的形象,陡然拔高。
“哪里哪里,过奖了过奖了。”
于大仙被这等眼神捧得找不清东南西北,飘飘欲成仙。
“建飞啊,我的建飞,我可怜的大儿啊”
这时,堂屋里响起妇人爆哭的声音,哭声打断了几人的思绪,于大仙一个激灵,大梦初醒,终于神回张家这一处的堂屋了。
潘垚顺着声音看去。
乍闻家中儿子出事,老帽儿抖手丢了汤碗,白瓷大海碗砸在地上,摔了个八瓣,绿豆汤汁掉在堂屋夯实的土地上,软烂狼藉。
另一边,翠婶小腿一软,不管不顾的往地上一坐,脸上涕泪都下来了,拍着腿,嘴里囫囵的喊着话。
“我的儿,我的儿不会做犯法的事,这里头肯定有误会我的儿,我的建飞啊。”
“振作点,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们还不清楚,你哭丧干嘛。”老帽儿强作镇定,呵斥了一声。
接着,他抖着腿往堂屋外头走。
潘垚几人也跟了出去。
“小白,怎么是你”瞧见来人,老帽儿面上放松了一些。
不过,到底事关自家大儿子建飞,他还是不放心道。
“建飞怎么了什么叫做被公安带走了你个憨子可别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我亲眼瞧见的,公安的车子滴嘟滴嘟,下车就问了哪个是建飞,问完就朝建飞走去,瞧过去可威风了。”
“建飞还想跑呢,不过,这人两脚的,怎么跑的过四个大轮子的,呼啦一下,建飞就被带走了。”
被叫做小白的人有些委屈,说着话的时候,还搓了搓手。
潘垚有些意外。
先前听那声音喊着老帽儿,她还以为来报信的人是个年纪颇大的人,起码得是老帽儿差不多年纪的,不然,谁敢大咧咧的喊一声老帽儿啊。
人后说小话就不提了,人前起码喊一声帽儿叔,表示客气礼貌。
没想到,来人的年纪并不大。
只见他约莫十八九岁模样,皮肤晒得很黑,个子中等,就是脑袋特别的圆,囫囵的剃着板寸。
板寸剃的不好,这里长,那里短的,瞧过去就像狗啃。
而且,他穿一身打了补丁的灰衣,脚下踩一大一小的布鞋,配着那头发,寒酸的像个癞皮狗。
潘垚又瞧了眼这小白。
这人说话时,那委屈的模样和他的年纪有些不搭,瞧过去,就像是智商方面有些问题。
“这是白鹭湾的白憨儿,是他们村的守村人。”
潘三金认识来人,和潘垚解释了一句。
潘垚不解“守村人”
“嗯,咱们村以前也有,年纪大了,脑袋就更糊涂了,前几年一个冬夜里,天气太冷,他屋里烧多了炭,也不懂得窗户开大些,第二天人就没了,都是可怜人。”
潘三金感叹了下。
潘垚恍然。
原来,守村人就是村子里的傻子,也不一定傻得很厉害,多数能打理自己的吃喝穿衣。
就是打眼一看,别人就知道这人傻了点。
这样的人,家里有管还好,没管的话,一般都是在村子的村头搭一处小屋,村子里,东家施舍点粮食,西家施舍几件衣服,红白喜事喊上他们,他们也能搭把力气。
因为没什么事要忙,镇日四处晃,村里有什么事儿,那都是门清
那边,老帽儿问不出什么了,急得不行。
“嗐,我和你瞎耽搁什么,走走走,我自己出门问去。”
“我也一道。”翠婶摘了腰间的围裙,神情焦急,想要跟着一起去。
“你跟着干嘛,还嫌事儿不够乱吗”老帽儿叱责了一声。
他回头瞥了眼于大仙,快快的收回目光,紧着,就附在翠婶的耳朵旁边,轻声嘱咐。
“你就在家里好好的待着,招待好大仙,建飞那边,我去瞧瞧,咱们家里的事儿还没处理妥呢。”
“对对对。”翠婶忙不迭的点头。
这芭蕉村的于大仙真是准,她得请大仙帮忙,好好的化解化解这五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