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怎么能用猪猪呢猪猪多无辜啊。
潘垚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拦住了孙盛乐要准备活猪的动作。
“不用,咱们用不花钱的法子,警署也不容易,能省一点是一点。”
孙盛乐感动,多体贴善良的美人鱼啊。
“就是,这几位叔叔可能得受点罪了。”潘垚的视线落在阿飞几人身上。
不过,受罪总比没命来得好。
玉镜府君还在想着潘垚要用什么替代,在她凌空画了道符箓后,看清符箓符纹后,不免惊诧,下一刻,他眼里浮起笑意,摇头笑道。
“顽皮。”
机灵又顽皮
这道符,是潘垚在研究驱蚊符时,误打误撞研究出来的。
一开始,她思想跑偏,没有用驱字手法,反而用了引字诀,想将蚊子引在一处,让芭蕉村都没有虫蚁。
只是,她到底低估了乡下地头的虫蚁,那符箓一贴,招引来的虫蚁连绵不绝,瞅着像是没有断绝时候。
瞧到这一幕,潘垚这才罢休,几番思量,用了驱字诀,画下驱蚊符,护一方水土。
眼下,潘垚用的便是这引字诀,符箓漾起莹光,只听周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这什么声音。”孙盛乐忍不住朝四周看去。
这一看,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顿时起来了,只觉得毛骨悚然。
只见无数的甴曱从四面八方而来,它们前仆后继,络绎不绝,扑棱着翅膀朝悬浮于半空中的符箓飞去,再由符光的牵引,黑黢黢又乌压压地没入阿飞几人的身体里。
漫天的飞丝从阿飞几人的身体中飞出,这一次却不是阿飞几人的魂灵和血肉,而是借他们血肉隐藏遮掩的甴曱精气。
虎头有一瞬间的迷糊,下一刻,到底是贪婪占了上风,它继续张大嘴,狰狞又饥渴地吞噬着血气。
潘垚大喜,这移花接木有用
瞧
着扑棱翅膀的甴曱,潘垚都忍不住开口了。
“孙哥,你们这儿的偷油婆好大呀,而且还会飞,瞧着有些吓人,我们那儿的就很少会飞,只会爬。”
甴曱,大名蟑螂,小名小强,在芭蕉村,大家都爱叫它一声偷油婆。
这引字诀一出,哪里想到,来的虫蚁大多数是偷油婆,每一只都个头大,还有一对会飞的翅膀。
在孙盛乐家,潘垚就注意到了,他家也挺多偷油婆的。
甴曱从阿飞几人血肉中爬过,沾染他们的气息,这样才能移花接木,骗过那虎头,当然,这一个法子,阿飞几人也是气血有亏,而且身上有甴曱爬过的感觉,麻痒难耐。
潘垚“别瞧他们这会儿镇定剂用了,其实,血肉和魂魄被供奉,他们也是有感觉的。”
孙盛乐低头,竟然是有感觉的吗
“那不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没命了”
潘垚点头,“对于邪物而言,惊惧绝望这样的七情六欲也是一种食物。”
都说怒伤肝,喜伤心,忧伤肺,思伤脾,恐伤肾一些邪物爱吃七情六欲,也能将这看做是,它们爱吃人的心肝脾肾。
孙盛乐瞧着阿飞,都不忍心地别开目光了。
这会儿还有感觉,那不是说明,他们也知道自己身体里爬了甴曱
真是好生吓人。
潘垚不赞同了,“这可是他们的救命恩虫,它们替他死了,回头得感谢人家。”
“要是知恩图报的人家,高低还得立个长生牌呢。”
孙盛乐
猛虎下山,吸食血魄得七七四十九个小时,怕惊到护士小姐姐,潘垚下了障眼法,不让她们瞧到符箓引甴曱的一幕。
这两日,孙盛乐也一直守在这一处,从一开始的鸡皮疙瘩起,到后来的面无表情,还能浮想联翩。
说起来,这事也算是一举好几得了,既救了人命,又惩罚了阿飞,还为香江除了虫害,为建设良好市容市貌做了一番贡献。
不错不错。
引字诀引来的虫蚁自然不止甴曱,还有蜈蚣等毒虫,潘垚来者不拒,中间,她灵炁不济,玉镜府君默默地接手了,让潘垚在一旁调息修行,绛宫处重新充盈。
四十九个小时,说快也快。
时间一到,孙盛乐牢牢地盯着阿飞几人的胸膛。
这一会儿,那猛虎的刺青已经完全下山,盘旋在心口处,虎爪一扬,掏心挖肝。
与此同时,悬浮于半空中的符文光彩大盛,阿飞几人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
下一刻,孙盛乐只觉得一阵腥风起,好似能瞧到数头猛虎跃出,它们朝着那漾着血光的虚空处飞去。
那儿,两张虎头虎嘴大张,獠牙下凝聚着一粒血丹,鲜红的,娇艳欲滴的。
阿飞几人胸口处的纹身没了,那虚空之境也渐渐闭合。
潘垚探了探鼻息,杏眼弯了弯,笑道。
“成了,命保住了。”
孙盛乐一看,果然,阿飞几人脸色虽然还白,呼吸浅浅,好像生了一场大病一般,不过命确实还在,只等调养数日,补补气血,应该便能好转。
“好啦,我该走了。”潘垚和孙盛乐告别。
这移花接木只能骗一时,不能骗一世,回头等那人回过神来,说不定就该追来了,潘垚决定,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计。
孙盛乐这才记起来,顾菟遣返的船便是今日。
“我送送你们吧。”
孙盛乐和同僚交接了下工作,腾出大半日的时间,将潘垚和顾菟送到码头边。
今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天空蓝得清透,码头边,海风一阵阵吹来,漾得轮船微微晃动。
孙盛乐瞧着潘垚舍不得,他知道,这船只是虚晃一招,等到了大海上,他们就回到了故乡,海底里说不定还有其他美人鱼。
他有些遗憾,为什么不是住他们这片海域呢
孙盛乐巴巴的瞅着潘垚,还期待她会不会给自己送一个珍珠,或者海螺也成,就像故事里写的那样,海螺一吹,小美人鱼又出现在海平线上。
“怎么了”潘垚不解。
孙盛乐抹了把脸,好吧,他想多了。
“对了,顾菟是不是认识徐家人就徐衍徐老先生,他身边有个得力的管家,唤做徐常德,就在你寻上门,我保顾菟出去那一天,他也来警局,说是想给顾菟做保。”
潘垚拿眼睛看顾菟。
顾菟摇了摇头,想都没想,“不认识。”
孙盛乐回忆了下,“那就怪了,他说你是他的侄子,你们是叔侄关系。”
“对了,虽然事情还未盖棺定论,不过,这走私一案,它背后站的应该是徐家。”
孙盛乐想了想,还是透露了案情。
潘垚和顾菟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惊疑。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顾菟哪里有什么叔叔啊,它就一只玉蟾蜍,天生地养。
而且,徐家
潘垚一下便想起了那猛虎下山的刺青,徐家肯定有玄门中人,只怕那什么叔侄,也只是托词,他们定然是瞧出了顾菟的金蟾血脉。
两人心中惊怕起。
只差一点儿,只差一点儿,顾菟就被带走了。
“孙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事,香江这一处地,我们短时间是不会再来了。”
潘垚心中暗下决心,回去后,一定要更努力地修炼。
孙盛乐舍不得,却也知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好,那你多保重。”
“孙哥也是。”
潘垚送了孙盛乐一张黄符护身,船儿鸣笛声起,只听突突突的马达声响起,轮船破水,漾起白色的浪花,迎着日头驶向大海。
“以后可不敢再来香江进货了,别回头发财是发财了,发的却是别人的财,一番辛苦劳作,都为他人作嫁衣。”
潘垚恐吓。
“我都听府君说了,有一些玄门中人,他们特别擅长摆风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