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都上我家用饭。”得了肯定回复,管中马喜得不行。
火光明亮,舔邸过莲花金,只片刻的时间, 黄纸便染上了红光, 只见光芒耀眼, 盛极转败, 转眼便是飞灰盘旋。
众人瞧不到的地方, 杵着拐杖的老爷子搂了一袋的大金大银,又瞧了眼家里人, 冲潘垚微微颔首,这才转身步入虚空。
待火燃尽,管中马将一杯黄酒浇向飞灰。
潘垚嗅了嗅, 空气里有香火的烟气, 也有酒水的香气,这味道莫名地让人有些安心。
不知不觉, 夜色初降。
管中马招待潘垚几人颇为用心, 地点就定在管家的新宅子里。
宅子落座在凤凰洲的西山那一片,离市中心有一段的距离。
不过,这地方有一点好,路平,宽敞,是去年新修的水泥路, 公交也便利,附近还有个市场,生活倒也方便。
“我呀,最喜欢就是去市场买烤羊了, 他家的烤羊腿是一绝,皮酥肉香,酱料调得也好,那味道真是绝了,别的地方也有人来买,特特就为了这一口。”
管中马赞不绝口。
“保准你们吃了一次,还想吃第二次。”
潘垚笑眯眯,“管先生这话我相信。”
瞧管中马这身板,这模样,那就是一个会吃的呀。
浑脱脱就一老饕。
菜色才上桌,就有霸道的香气飘来,只见羊腿用了葱姜盐等调料,刷了糖色,炙火烤过,肉质酥香,皮上一层焦糖色,内里是又鲜又香的羊腿肉。
还未尝过,便让人口齿生香。
一个羊腿肉被片成了小块,摆在白瓷盘子里,旁边搁一盏的蘸酱。骨头也不浪费,熬了锅汤,里头搁一些萝卜菌子等素菜,就又是一道好菜。
“唔,好吃”潘垚夹了一筷子的炙羊肉尝了尝,当即眼睛一亮。
入口酥脆焦香,细嚼自有一股羊肉的鲜香,不腥不膻,极为的鲜美。
“哈哈,好吃吧,我特特多买了两份,一会儿小大仙和婶子回去的时候,也带一份回去,给家里人都尝尝。”
管中马是个生意人,平时应酬颇多,人情往来应酬起来,那是自然又熨帖。
饭桌上,他的声音就没怎么停过,时不时再笑起来,气氛都没有冷场过,潘垚瞧到了,就连石阿婆的徒弟,被叫阿娟的婶子,她都扯了扯嘴角,笑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酒酣饭饱,宾主尽欢。
头疾尽消,管中马也不小气,给潘垚和石阿婆都包了个谢礼红包,待到月上柳梢头了,一行人这才分别。
路两边是路灯,鸭梨形的灯泡投下暖光,夏夜有清风徐徐吹来,灯泡摇晃,温柔了一地的光影。
潘垚拎着新鲜的烤羊腿,只想早一些回去,好拿给爸爸妈妈和老仙儿都尝尝,回头迟了,吃了该积食了。
“石阿婆,那我就先走了。”
“好。”
两人挥别后,石阿婆脚步慢了下来。
只见小姑娘提着油纸袋,身影迎着昏黄的灯光跑去。
清风拂动她的衣裙,扎成一条麻花的发尾扬起,自有钟灵毓秀的灵动,只片刻的时间,路还未走到尽头,却不见小姑娘的身影。
阿娟瞪大的眼睛,“这”
人呢
怎么跑了几步就不见了
石阿婆背着手往前走了两步。
“这是有真本事的,缩地成寸,神行千里这些神通,我也只听师父说过,于仲远那老家伙老了老了,还享这徒弟福,真是个有福气的。”
石阿婆喟叹了一声,对于大仙也有了佩服。
“他倒是不吹牛,年轻时候就总说自己唇边有美痣,食仓满满,不惧年老伶仃,这不,面相便应在这儿了。”
阿娟笑了笑,有些羞赧,“我也待师父好。”
许是平日沉默少言,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还有分粗涩,让人听了有些磨耳朵,只想给她斟一碗的茶水润润喉。
石阿婆瞪了一眼,“这不是天经地义么,净说废话喏,拿去,老婆子我年纪大了,牙口不好,不爱吃这些荤腥的,你拿回去给小山和小川吃。”
小山小川,那是阿娟的一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