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陈柏升警惕地朝四周看去。
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 拂动碎花的窗帘一角,周围很静,床榻上, 因为少了梦里追逐的生人, 女子紧皱的眉头放松了些许。
月光下, 女子的面容白皙,有柔和的韵致, 陈柏升心痒痒, 见周围好似没什么动静了,只道方才跌出梦境是个意外。
“美人儿,我这就回来。”他往后退了一步, 紧着就又要朝女子的印堂飞跃而去。
灵炁如雷似鞭,将人箍着往地上又是重重一摔。
“欸还会助跑了你”潘垚气得发笑了。
陈柏升这才发现, 这屋里真的有人,顺着箍着自己的亮光一路往上,他瞧到,窗棂那处站着个人影。
它背着月光,似光又似烟雾, 朦胧瞧不清样子。
潘垚瞧了一眼床榻上的人,手掐了道安神咒,确定无碍了,这才朝天上的玄鸟招呼去。
玄鸟知意, 翅膀一拍,朝下俯冲而来, 潘垚一跃而上,手中的灵炁化作铁链,将陈柏升缠得牢牢的。
“啊啊啊”被坠在半空, 陈柏升惊恐得大声尖叫。
人,就是得脚踏实地才好。
瞧着被吊着的汉子,潘垚对他的嚎叫充耳不闻,甚至还偷笑了下。
该这才到哪呀。
她拍了拍玄鸟的脖颈,在它耳旁愉快道。
“好玄鸟,再给他点厉害的瞧瞧。”
“啾”玄鸟唳叫了声,颇为愉悦。
下一刻,它羽翅绷直,优雅又暗和着韵律,在半空中盘旋,继而俯冲。在陈柏升即将碰到障碍物,惊恐着翻白眼几欲昏厥时,玄鸟紧着又朝天飞去。
惊险,刺激。
玩的便是心跳。
幽蓝的天幕下,一轮浅浅的月牙月挂在天空,薄云拢来,将它遮掩,似是不好见这快活又悲惨的一幕。
将人折腾了一通,在一处长了水草的河滩边,潘垚一跃而下,也将颠得三魂出窍,六魄升天的人重重丢下。
“说吧,你是谁去别人的梦里做什么”
“饶了我,我下次不敢了。”陈柏升干呕了几声,什么都没有呕出来。
他跌在地上,抬眸看潘垚,目光又急急地回收。
这道白影不大,小小的一团,声音也稚嫩,像个小孩一样,这会儿,在陈柏升眼中却无异于罗刹。
他心中连连叫苦,暗道,只是想迷个姑娘大姐儿,讨着她们的喜欢,回头引着人拿钱来花花,怎么就惹了个小姑娘鬼缠着他了
小姑娘鬼
陈柏升讨饶的动作一顿,想着自己这段时间无往不利的魅力,他抬头看了眼潘垚,心中暗暗思量,道。
虽然模样瞧不清楚,不过,这确实是小姑娘的声音。
也许
他该这样
潘垚皱了皱眉,玄鸟盘旋了两圈,轻飘地落下,正好落在一旁的大石头上。
一人一鸟就见陈柏升突兀地笑了声,下一刻,他抬起手,将自己的脑袋一转。
转过来的不是长了头发的后脑,而是另一张脸。
只见这张脸唇红齿白,浓眉大眼长睫毛,是少年郎模样,冲人笑的时候还有几分青涩和羞赧。
眉眼一垂,长睫毛像小扇子一样眨呀眨,让人忍不住想要抚上,看看它是不是真如小扇子一样,会挠人的手心。
“啾”玄鸟困惑地歪了歪头,这是作甚
潘垚愣了愣,随即恍然。
这是冲着她使了美男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