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稀罕那一身衣服了,怎地了
自己赚钱自己花,多痛快的事。
李耀祖一抹脸,最后,颇为灰头丧气地承认。
成吧,那兴奋头过了后,确实也贼心疼,觉得花三千块买那一身衣服不大值得。
又不是金子做的,要搁以前那样,来一身什么金缕衣,能传家的,那倒也还行。
皮的得养护,买一身衣裳,就跟供祖宗差不多
“这不,瞅着民哥喜欢,我折了几折,忍痛割爱,六百块卖给了徐正民,好歹也回一些本。”
潘垚
奸商
再瞧向徐正民,潘垚有些迟疑,“伯伯,我记得那天,您还说那皮衣不好看来着。”
“嗐,简直是鬼迷日眼的,那会儿,我确实是觉得不好看”说起这事,徐正民也要跳脚了。
“那天,耀祖你瞅着小大仙离开,也跟了过去,家里屋门也没关,我这不是怕你家里丢东西么,就留了下来。”
年关时候热闹,走空门的贼也多。
不难理解,都想过个丰收年嘛心意都是一样的,就是手脏心坏。
哪里想到,他在李家左等右等,等到天色都暗了,还没瞧到人回来。
“天暗了,我就更不好自个儿离开了,回头,耀祖家里要是有什么东西丢了,我长了嘴都没处说”
“伯伯是厚道人。”潘垚附和了一句。
徐正民心里熨帖得不行,瞅着李耀祖,又气不打一处来了。
“这不,在他家里没事做,我光顾着瞅那皮衣去了。”
三千块的皮衣呢,别处都没地儿瞧。
这越瞅啊,越能瞅出它漂亮的地方。
那光泽,那细滑的质感,那空军制服的酷飒那几个钟头里,他生生将那一套皮衣瞅顺眼,瞅入眼了。
九点多钟的时候,潘垚掌着一盏灯,送了李耀祖回家,李耀祖瞧着坐在堂屋里为他守家的徐正民,感动得不行,抓了两只大公鸡做年礼,挥别潘垚后,当即,他拉着徐正民的手,不放人走,要留人在家歇着。
“天冷,还温了两搪瓷杯的黄酒,这酒一吃下肚,我这人就更飘了耀祖一说不喜欢那皮衣了,我红着脸举着手,当即就大着舌头应,我我我,我喜欢啊卖给我,不白要”
想起那时的事,徐正民还懊恼得不行。
贪杯误事,老祖宗说的有理
真该拿鞋板子抽自己的脸蛋,把说大话的自己抽醒。
“这不,我就花了六百块钱,从他那儿拿下了那件皮衣。”
李耀祖点头,表示是这样。
徐正民一拍大腿,愁眉耷脸,“我醒了就后悔了。”
潘垚瞧瞧左边这个,又瞧瞧右边那个,“那怎么不说呢耀祖叔我知道,肯定不会介意的。”
李耀祖一脸感动,“还是小大仙懂我。”
转过头,他就冲徐正民嚷嚷道,“你早说啊,我又不强卖你,不要我就留着,逢年过节时候穿一穿,也不算浪费。”
徐正民瞪眼,也冲李耀祖喷口水。
“说啥说啥我不要脸啊”
转过头,他降低了声音,又对潘垚解释道。
“丫头,你不知道,伯伯是男人,男人说话,那是一口唾沫一口钉,都说好了要买了,价格也谈得好好的,怎么能下了酒桌就变卦这不是成了没酒品么”
酒品等于人品,他可不能做这没品的人
潘垚
好吧,要了面子就得受罪,这也是应该的。
“继续,伯伯您继续说。”
徐正民一抹脸,又唉声叹气了,“六百块呢,不是小数目回去我就给我媳妇挠破了脸,喏喏,疤还在这儿呢。”
潘垚凑近一瞧,嗬,是挺长的几条,这会儿都结血痂了,可见伯娘当初的气愤。
不过也难怪,六百块钱呢,这时候能买老多东西呢。
一开始,回家拿了钱,抱了皮衣回家,徐正民也很是忐忑不安了老半天,待媳妇皱着眉瞪着眼,从屋里拎出衣服,喝问,“这是哪儿来的啊我问你这是哪里来的”
一声高过一声。
他又光棍了。
钱花都花了,东西也拎回家了,又能怎地
“我买的,不贵,六百块。”
李耀祖买了一身大价钱的皮衣,不用忙会鸡寮生意的时候,都得抽空穿一穿这皮衣,油门一转,摩托车牛逼轰轰地奔驰过乡下小道,要多威风有多威风,白鹭湾谁不知道他那一身衣裳贵得很。
冷不丁瞅着同款,虽然听到是六
百块,徐正民的媳妇拎着衣裳都手都在抖,心里拔凉拔凉的。
六百块还不贵那怎样算是贵
“天杀的,我宰了你个徐正民”
芭蕉村,小庙。
徐正民神情颇为悻悻,“这不,我挨了打,心里也气得不行。”
“又不是三千多,只要六百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着上当,拎了件九成新,原先要三千多的皮衣,这不是还划算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