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震忙不迭的应了,率先走到了会议桌边上,桌面上早就备好了几份资料,在翻开了第一页后,两张照片就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第一起案件的受害者身份前两天就确定了,她叫卓美菱,今年29岁,未婚,户籍不在津市,为冀省人。生前在本市的一家外贸公司做文员,三天前发现她一直没上班的单位人事在联系本人无果后选择了报警。”
“卓美菱自从三年前来到津市,就一直在公司提供的宿舍里居住,DNA也已经与她同事提供的毛发相吻合了,家属在接到警方通知后,于昨天抵达去认的尸。”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还是闪过了一丝不忍,即便早就看惯了生离死别,这个案子对于受害者的家庭还是过于残忍了些。
之前负责这个案子的法医在完成尸检后已经尽力去还原受害者的尸体了,但在面对那些被凶手强行分离的皮肉时,终究还是束手无策。
勉强从卓美菱家属的痛哭声中回过神,郭震深吸了一口气示意大家去看第二张照片。
“第二起案件的受害人名叫巩玲玲,今年27岁,同样未婚,为津市本地人。能够这么快确定她的身份是因为她的DNA本来就在系统中,这个巩玲玲在高中毕业之前都在松山区的太阳红儿童福利院生活,考上大学之后才搬了出来,目前没有什么固定收入,以兼职的居家客服工作维持着日常的基本生活。”
“因为她没有亲人,同事和相熟的朋友也几乎为零,所以我们联系了太阳红福利院的院长,看看对方能不能配合走一下相关程序。”
“嗯。”林嘉凡点了点头,面上是不掺杂任何私人情感的冷静:“除了年龄和性别,这两名受害者从外表上没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一个黄色的长卷发、一个纯黑色刚过肩的中长发,一个胖一些、一个瘦一些,就连在身高上二人也相差了六厘米。”
“还有就是,两名受害者均是低危人群,相比于两年前黄国骏专挑做皮肉生意的高危人群下手,这个模仿犯的胆子瞧着是更大一些。”
“从目前已经掌握的这些信息来看,卓美菱和巩玲玲平日里的生活轨迹应该也没什么重合的机会,所以凶手选定作案对象是全靠随机?”庞光摸着下巴直摇头,真是这样可就难办了。
两年前黄国骏开始杀戮的契机是工作受挫、感情上也遭受了背叛,双重打击之下便举起了屠刀选择报复社会。
可他所谓的‘报复’乃是经过十分缜密的计划的,比如选择的下手对象都在从事高危职业,这样一来进出受害者的住所就变得方便且不引人注意。
比如那些被他选中的女性都有着极其相近的外在特征,因为这些特征会让他想起背叛了他的前女友。
比如在受害者死亡后将其剥皮剔肉代表了黄国骏对前女友出色外貌的摧毁,而切断死者的无名指并带走这一典型的特征从侧面说明了他在幻想以此彻底剥夺了前女友的婚姻。
就是因为连环杀手也是人,犯下的每一个错追根结底都有着一些理由,所以当年他们警方才能在有限的时间里通过反推罪犯的心理活动这一刑侦手段,成功的将黄国骏抓捕归案。
偏偏这回的模仿凶案,综合了所有证据来看,凶手有大概率真的只是在机械的模仿。
大概是能从外界查到的6·13连环杀人案的信息很有限,大部分还都是一些作案手法,这才导致了这两起模仿犯罪没有内因,只有外果。
要知道单纯的杀戮才是最让警方感到头疼的。
站在会议桌前方的郭震先满意的欣赏了一会儿众人的沉思,接着才示意大家把手中的材料翻到下一页:“好在检验科把从两个案发现场带回来的证据仔细的进行了一遍复检,竟在这两个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现场里验出了同一种物质。”
“碳酸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