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家被阿娘给宠坏了,本来是想着让阿笙去看戏时把他给带上,出口就成了质问。
真逗。
问一个哑巴怎么不说话。
阿笙懒懒地打着手势,“我去看戏便得叫上你么”
方骏跳脚,“好啊你你个哑巴你还这般牙尖嘴利活该你是个哑巴”
方骏在村里也念过几天私塾,可他这句话说得实在颠三倒四。
阿笙既然是个哑巴,那必然同牙尖嘴利没什么关系。
阿笙刚成为哑巴的那几年,没少挨欺负。
围着他,当着他的面取笑他是个哑的,骂他是个臭哑巴的,拿东西扔他,嘴里头还嬉笑着嚷嚷着,让他喊啊,喊的
太多了。
阿笙以前也生气,后来渐渐地就不会了。
因为压根气不过来。
而且他发现,他越生气,那些人就越是开心。
后来他自己琢磨明白了,欺负、歧视一个哑巴,是对方无能跟龌龊。
他不必浪费那个精神去生一个无能宵小之徒的气。
是以,方骏的这句“活该是个哑巴”于阿笙而言实在是不痛不痒。
不痛不痒,不代表阿笙乐意听见这个话。
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阿笙端起放在院子台面上的脸盆。
面朝着方骏的方向。
“你,你敢”
方骏扬高了音量,身体没出息地往后退,脚后跟碰着了脚底下凸起的一块青砖,身体踉跄了下。
阿笙眼底闪过一抹恶作剧的芒光,水朝着方骏旁边泼了过去。
方骏以为阿笙是要拿水泼他,慌了神,结果阿笙没拿水直接泼他,刚要松一口气,阿笙的水便从他身侧泼了过去,鞋子溅了泥。
这一吓一惊,被接连着戏耍了第二回。
方骏气坏了,指着阿笙的鼻子,“你你我要告诉我爹爹”
哈
阿笙双手端着脸盆,将头一扭,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告呗。
谁还没个爹爹。
方骏没敢真去告诉爹爹。
小叔虽然对爹爹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