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下次你可以寄张照片给家里,露露已经有些不记得家里还有你这位小姑姑了,只能靠大哥大嫂时不时和她讲讲你的事。
年后出了正月,爹和娘吵了一架。娘说后悔了,她不该贪图什么别人的夸奖,让你一个女孩去吃苦,还不如要个什么造飞机的女婿,我听不太懂,但是爹生气的说你这是为国家做贡献,是廖家祖坟冒青烟的好事。虽然他这么说,可我看见他偷偷擦眼角了。
村里有人胡咧咧说你八成是出去上着大学跟人跑了,小弟气得跟那几个碎嘴的孩子打了一架,放心,他没输。
还有热心的娟婶子,她在我结婚时帮了很多忙,今年过年她也跟着我们一大家子一起吃的年夜饭。酒过三巡后娟婶和娘抱在一起哭,感觉她俩真是一对难姐难妹,都在心里挂念着自己的孩子。
我是不是有些啰嗦,总之,家里人都很想你。
望安好,一切顺利,早日归家。
1957年2月16日晚
你的好友李易安
廖杉落后苏珂半步,偷偷吸了下鼻子,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泪,暗自思考起自己毕业后能不能抽几天先回廖家村看看,再去任职
她想着,拆开另一封信。
于轻舟写给廖杉同志的第一封信
你离开的太过突然,我有很多想和你说的话还没说。
可恨时光是那样的快,我们好像才刚认识就有分别了。不过在你离开后不久,我也接到了要去部队服役的通知,不知道驾驶的飞机上会不会有你亲手安装的零部件,我会好好珍惜爱护将要共同作战的“战友”的。
期盼着下次见面
,希望到时你不要拒绝我送你的鲜花。
1957年3月7号晚
辗转难眠的于轻舟
廖杉迟疑的停住脚步,看着信上努力写得工整的字迹陷入犹疑,所以不是她自作多情
苏珂转头就见廖杉落在了后面,疑惑的问,“怎么了”
廖杉回过神来,匆匆几步追上她,“没什么。”
小小的房间里,人们仿若平常那种闲聊着,和过年时走街串巷去拜年的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可房间里的这些人却是这个国家的领导人们,他们闲聊的话题也并不是街坊邻居的轶事,而是事关未来的国事。
其中一人沉吟片刻,说道,“必须要改变了。”
另一人很是赞同,很是发愁,“是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国家的钱袋子破洞越来越大了。我们还欠老苏56亿卢布的欠款,还要负担着聘请苏联专家们的费用开支,从51年到现在光这笔钱就达到近5亿卢布了。”
矮桌另一头的人皱眉,“我早说过,尽量少聘请苏联专家,自己人能干的事
情,就不要聘请苏联专家。”
最先开口的人叹了口气,无奈道,“还不是我们能用的人太少”
一直默默听着其他人说话的领导人方才开口,“人手少,那就去多多培养。以后我们要少而精的聘请苏联专家,逐步让我们的人才胜任原本苏联专家的工作。”
他转头看向其中一人,“这个月老苏态度已经松动了些,我们一直想要仿制的超音速歼击机也许不久后就能启动项目了。去和老苏谈判,务必在转让军事技术方面谈妥仿制米格19超音速歼击机的事情,并且想办法和他们达成让我们派学生去他们那边学习军工技术的条件,哪怕是做一些利益让步。”
“我们迟早要从仿制走向自主研发,那时才代表着我们的国家真正强大起来了。”他高瞻远瞩的喟叹一句。
被他点到的那人表情严肃的敬了个礼,朗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