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楼下,孙境只有一个人。
李明澜不是跟着他走了。
这个时间,能待在卫生间的,除了老师,剩下的就是中途溜出考场的学生。
孟泽去男卫生间洗手,水龙头开得小,水流顺到他的手,再落下时,几近无声。
直至外面传来了动静,他立即关上水出去。
李明澜摸到白墙,发现自己的手更冷,她不是在卫生间待了那么久,空了的时间,她去栏杆处站着,腹痛了,又再回来。
两轮下来,有些发软。
她见到孟泽,该吃惊,但没什么气力,半掀着眼皮看他一眼,又向外去。
孟泽挡在她的面前“李明澜,请假吧。”
李明澜把整个人的重量靠在墙上“要请假,一开始就请了,蹲了两次,没事了。”
她的额上粘着汗,几缕凌乱的发丝黏着。
逢考图吉利,她穿着大红的长袖衫,衬得她的脸色越发白,不是豆腐的白嫩,反而是刷墙般的干涩。
孟泽问“能走吗”
她拍拍墙“我有靠山。”
“靠山”两个字,不免和孙境划上等号,一个靠不住的靠山,连小白兔是红脸还是红眼都分不清。
李明澜的唇色有点淡,如一朵焉了的花。
不打击她了,孟泽没有说出孙境的事“你慢点走。”
她点头,揉揉肚子,驼着腰,歪向墙边,她走了一段路,想起孟泽不是应该在考试吗出来干嘛
她回头。
咦,他人呢
*
李明澜错过了英语的听力题。
刚才在卫生间,她太过无聊,灵感倒是飞腾,她揣摩英语作文题目,自己串联了一个小故事。
回到座位,面对周璞玉关心的眼神,李明澜笑一笑,示意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