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雪媚娘 这碗粥 6883 字 8个月前

李明澜虽然胆子大,可是,心跳的“咚咚咚”已经要震耳欲聋。

旧t恤的下摆说长也不长,她这么乱蹭,很快,下摆翻过腰上去了。

孟泽赤着上身,裤子还在。

她则相反,光溜溜的腿无处可躲,她想到,孟泽能窥见她自己都见不到的地方。

她脸颊红红,将他搂得紧紧的,把头躲到他的肩上。

“李明澜,我快被你勒死了。”他轻拍她的背,手移到哪里都舍不得离开,他隔着旧t恤在她的背上摩挲。

她稍稍松手,望他“孟泽,我怕疼。”

“我轻点。”

她的旧t恤已经过了腰,他把她的衣领向上一揪一扯,李明澜真的似一块玉石,窝在他的怀里。

担心她真的怕冷,他自己钻到被子里。

有森林,小径须得是他自己开辟出来,他沿着蜿蜒的道越走越深。

李明澜的脸露在被子之外,红彤彤,她浑身着了火,从头烫到脚。

被子里拱起一人的背。

她紧紧把被子按在自己的颈下。

“别紧张。”孟泽的声音藏在被子里,闷闷的,“我上幼儿园的时候,手工作业得过奖。”

李明澜眨眨眼睛,盯着天花板,绷紧一口气。

她想起孟泽修长的手指,做起手工活来,有耐心,又细心。

她没有尝试过,像在海浪里探险,浪推着她走,她不知道什么在前方等着。

于是,她咬唇,不停地叫他的名字。

她求饶时这样唤,无助时也喊,当她快乐了,她还是叫“孟泽,孟泽。”除了叫他的名字,她别无他法。

她的每一声,如同在他的身上刻一个字,他也咬着牙。

忍耐纹身之痛其实是因为他憋狠了。

李明澜唤了最后一次,之后就安静了,她有点累,翘翘腿,用脚趾头去蹭他的腿,之后,她又把被子按得更紧,像要把孟泽困在被子里,不让他出来。

孟泽索性从被子另一边出来,他掐掐她的脸,沙着声音“红脸蛋的猪八戒。”

“你才是猪八戒,猪八戒色色的。”反正她舒服过了,她滚一滚,用被子裹着自己,“孟泽,我们睡觉吧。”

“开什么玩笑。”孟泽捏起她的下巴,“还没开始。”

“可是我累了”李明澜瘫着,“我没力气,不给你做手工活。”

“到了这个时候,手工活”他停一下,“满足不了我。”

她去抓他的手。

他松开她的下巴,把被子的下半截掀起来,拍拍她“你躺你的,我干我的。”

李明澜真的闭上眼睛,假装要睡觉,不过还是没忘记,要把被子按住。

孟泽拆了方盒子,再回来。

套上的那一刻,他喘一口气,极力克制自己,慢慢来。

心里这么想,手指在打颤,其实是真想

不顾一切猛上。

孟泽抓了被子,手背青筋凸出。

不能野蛮,否则第一回就把人吓跑了。

他那么重重地压过来,她喘口气,还没开始就筋疲力尽了,抱着他,喃喃说“孟泽,我饿了。”

“乖。”他深深吻她,“等会给你煮东西。”

颠簸中,李明澜被泄了力气,她抓不住被子,双手无力搭在他的肩“孟泽,孟泽。”

她抬头,他背着天花板的白炽灯,眼中的火烧得比灯还亮,他说“李明澜,是漂亮。”

天蒙蒙亮,已经有一个老大爷骑着三轮车到了居民楼下。

车子不大,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

一个大桶放左上边,三个小桶叠在一起,放在右边,一次性饭盒堆在左下方。

老大爷停了车,先把大桶卸下来。

车子的侧边挂着一个小小的煤气罐。

老大爷把大桶的东西一一分在三个小桶,再从另一个袋子拿出一筐的油条,油条色泽澄亮,有擀面杖那么宽,又长。

黄纸皮上写着的价格不贵,一元。

对面,石磨肠粉店的铁门被拉起来,店主推出肠粉机,按下开关,不一会儿,炉子在寂静的街道呼呼作响。

鸟雀也醒了。

李明澜抬头望去。

鸟儿跃过树梢,一个翻滚飞远了。

她掩上窗帘,回到床边。

孟泽抠门得很。

班上的男生在炎夏打球打累了,有时会掀起衣摆来擦汗,虽然不是每个都有健美的腰身,但男生露一截腰是很正常的事。

孟泽吝啬展示自己的身体,好比现在,他底下是光着的,但也要把被子盖到脖子上。

李明澜早就醒了。

昨晚,她疲惫不堪,从浪上滑下来,倒头就睡,累得忘记了肚子饿这会是。

孟泽还记着,半夜给她煮了碗蛋花汤。

她迷迷糊糊的,被他抱着出去,也不记

得是自己拿着勺子,或者是被孟泽喂着了,她觉得自己在梦中吃了一碗蛋花汤,又被他抱回床上。

她早上睁开眼睛,神清气爽。

孟泽却睡得很沉,他裹紧被子,只露了一只手在外面。

她低下头,凑到他的脸颊。

少年美如玉,她轻轻地用手背刮刮他的背沟。

他没反应。

她伸手探进被子里,直接去戳他光裸的上背。

他仍然不动。

没有情趣。

李明澜拉开窗帘,推开一扇窗。

窗台铁栏杆挂了一个小小的盆栽,也许是兰花她伸手取下钩子,捧起小盆栽,抱起回到床边,问“孟泽,这是什么花。”

他懒得理她。

她脱下鞋子,抬脚去点他的手臂。

孟泽以不变应万变。

她的脚趾沿着他的肩膀,溜到他的手腕。

他应该是醒了,但不作回应。

李明澜踩在他的手掌,动动脚趾头,要去夹他掌心的肉。

他抽出来,把手藏到被子下。

她又用脚趾踮上他的腰,先是轻轻向下踮。

他任由她折腾。

这个假惺惺的混蛋她踩在他的臀部,踩了两脚。

“李明澜。”孟泽终于说话了,“别吵我。”

她把盆栽放到他面前“孟泽,孟泽,这是什么花。”

他索性拉上被子,把头也包住。

“人渣啊,睡完了就装死。”李明澜在他的臀肉上踩来踩去,这人屁股蛋的肉也这么硬呢。

他被扰得无法睡,掀开被子,转过头看一眼,说“吊兰。”

“嗯。”她笑嘻嘻地说,“这是我们的纪念之花。”

孟泽很冷淡“知道吊兰的花语吗。”

“什么。”

“无奈。”

“人渣”李明澜这次狠了心去踩踏。

孟泽翻了翻身,想躲开她的脚,他忘了她的双手此刻不在平衡状态。

李明澜的金鸡独立果然立不住,她顾不上盆栽,张开双手想稳住身子,晃了两下,却还是向后倒去“啊”

她身后是一张木凳,她如果跌倒,后脑勺将直接磕到扶手。

倏地,孟泽从床上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扑过去,及时托住她的头。

撞到木凳的,换成了他的手背。

他忍住瞬间的疼痛。

李明澜缩在他的怀里,后怕不已“我要是撞到脑袋,会变傻的吧”

他用手掌盖住她的脑袋,说“你现在已经很傻了。”

她抱着他,不肯起来。

孟泽只好抱起她,丢到床上,用被子将两人裹了个结实“睡吧。”

她赖在他的胸前“孟泽,我小时候就抱着大熊玩偶睡觉。”

他扣住她的腰,用手梳了梳她的长发“我比大熊玩偶帅。”

“肤浅。”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李明澜望一眼墙上的钟。

父亲有晨练的习惯,应该已经起床。

她拿起手机,果然见到父亲的短信「你是去看流星雨,还是自己飞到流星上去了人呢」

她立即回复「爸,我看完流星雨,时间很晚了,我留宿在同学的家里,今天回去。」

很快,李父回答「幸好人没丢,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李明澜再一次醒来,时间临近中午。

孟泽不在床上了。

她换回昨天的衣服,出去房间,步子快,她的手不小心撞到什么,回头一看,原来是昨天被她撞倒在地的箱子。

箱子有四个滑轮,也许是昨天掉下来的时候,撞掉了一个,现在少一个轮子,四个角高度不一,立不稳,她稍稍碰一下,都感觉箱子摇摇欲坠了。

轻轻地扶正箱子,之后放慢脚步来aaa看最新章节aaa完整章节,避开箱子。

孟泽靠在沙发上,昨晚他说要继续看片子,结果也没时间看,直到现在,他才又开了vcd机。

李明澜过去“孟泽,你一个人看片子,为什么不叫我”

“你睡得和猪一样。”

“胡说,早上也不知道是谁。”她弯腰,戳着他的脸,“睡得和猪一样。”

“李明澜,你不知道吧”孟泽抬了抬头,让她戳得更方便,“昨天半夜,你说浑身是汗,睡不着,我又得起来帮你擦身子。”

“是吗”李明澜完全没有印象,“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你睡得和猪一样。”他掐起她的下巴,反戳她的脸,“你睡着了,也不忘折腾人。”

她笑了笑,坐下来,给他捶背“辛苦了,孟泽。”

他从鼻子出声“哼。”

她再捶他的背,力气越来越大“孟泽,我那里有点疼。”

“嗯。”他云淡风轻。

“就这样

”不是应该讲讲甜言蜜语哄哄人吗

“你那里闭得连条缝都没有,就算是不大不小的鼻孔,用根粗棍子去捅进捅出,鼻孔也会疼。”

他还理直气壮“都是你害的。”

“李明澜,你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你以为你浑身是汗才睡不着”孟泽停顿一下,“其实是床单太潮了。”

他半夜起来,换了床单。

她哼哼唧唧,一直说到处都是汗,却也没有掀开过眼皮。

李明澜自己戳自己的脸蛋,不说话了。

“好了,我给你煮点东西。”孟泽按下vcd机的停止键,这片子可能没有看完的时候了。

“嗯,我吃完了要回家一趟,不然我爸要去报失踪人口。”

“好好歇着,你疼,我也碰不了你。”孟泽说着进去厨房了。

李明澜跟着过去,又被他禁足在厨房门口,她靠墙,盯了他一会儿,转身回去他的房间。

她不问自取,自己拿了纸和笔出来。

她早就想的,从见到孟泽身上的肌肉线条,她就想记下这一个人,不止是在心里,还要留点纪念。

孟泽转身去拿调料,见到李明澜搬了椅子,坐到厨房外面。

她正笑着,不是嘻嘻哈哈了,也不顽皮,反而有了柔情似水的韵味。

他知道,她正在描绘他。

他随便她。

李明澜能吃的东西很少,孟泽简单煮了两碗面,当他端着碗出来,被她拦在厨房门前。

她折好那一张纸,塞到他的裤袋里“孟泽,这是我们的纪念。”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气质从少年蜕变成散漫不羁的男人,她觉得,从前的孟泽也不是个好学生,但迫于无奈,他板着脸才能装成好学生。

孟泽左右两只手,各端一个碗,他没有去拿李明澜的画,说“这两碗面,也是纪念。”

硬凑的纪念

吃完了面,孟泽送李明澜出去。

到了转角,她将要走,转身,张开双手。

孟泽很想说“光天化日,有伤风化。”

话说不出口,而且,他还是抱了她,紧紧的。

“你不要太想我。”她这么说。

“开什么玩笑。”他这样答。

孟泽望着李明澜走远。

她嘴上说疼,结果呢,蹦蹦跳跳,不过,她跳几步,就收住脚步,迈开小碎步走了。

孟泽低了一下头,再抬起时,已经不见她的身影。

他回到家,关上门,松了松筋骨,舒展身子。

梦境成真,他真的将李明澜压在身下。

她刚出院不久,他没敢太放肆,就着一个姿势,深深浅浅。

她什么都不会,只不停地喊他的名字,到了最后,婉转的调子犹如高歌。

孟泽走路的步子像是被李明澜同化了,轻且快。

动作大了些,他的手不小心扫到旁边。

少了一个轮子的箱子立即向下倾斜。

他连忙扶住。

这个房子并不大,外公却是念旧的人,什么都舍不得丢,只能用箱子来装回忆。

孟母的童年,孟泽的童年,孟家的过往,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