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特对我低头认错,以最高礼仪来求我,我就考虑真身去嘉年华。
菲特你在乎的这个孩子是安全活过成年月还是死在成长日里,取决于你。
菲特三思,戈贝利尔。
猫眼。
戈贝利尔的胸膛起伏两下,面无表情地盯着智脑屏。
黑瞳倒映智脑屏的光,惨白又诡亮。
他写下新回复。
未知账号我的道歉与祈求不是廉价的货物,嘴皮子一碰就能得到。
未知账号给我一个真实的证明,证明你不是在虚张声势。
未知账号如果你诈骗我,你失去的不只是v的健康,你为之努力想要抵达猫眼得到的一切将会化为泡沫。
未知账号我不需要你相信我的威胁真实性,等灾难与诅咒真正发生的那一日,你会品尝到真实的苦涩。
北极星区。
“调出这身体未成年时的档案。”时寸瑾说。
系统立刻照办,担忧地问“用这个骗能行吗”
时寸瑾说“不行也得行,先稳住他,不要让他对vv的药液动手脚。”
时寸瑾将原身未成年时的尾钩档案记录照片发过去。
这时,他有些庆幸系统会自动记录宿主身体数据这点。
很好用。
时寸瑾等了一会儿,突然,这个未知账号掉线。
再2秒钟,这个账号消失在他的列表里。
“对面注销了。”系统检查一通,解释。
猫眼。
戈贝利尔握着崩碎的监控智脑,静坐许久,身体才细细颤抖起来。
仿佛一阵潮汐在他身躯内翻涌,时涨时退。
这刻,他的表情和眼神彻底割裂。
戈贝利尔惯用的虚伪微笑衔在唇边。
但他黝黑的双瞳失焦。
菲特传来的图
片犹如新约圣典里象征感召的钟声,在戈贝利尔的头脑中回荡。
他仿佛宁静地望着正前方,又仿佛沉浸在一个缥缈的世界里,灵魂从眼瞳中轻盈上升,飘到虚幻的世界去。
戈贝利尔只看清图片一秒,就把智脑捏碎了。
那是一个此生都不可能忘记的画面。
图片拍摄的是虫腰后的局部特征,里面有一条细小的、可怜的、暗淡毫无光泽、存在轻微磨损划痕的暗银色尾钩。
戈贝利尔缓缓弯腰,轻喘两声,很快,他开始呕吐。
强烈的情绪冲入戈贝利尔的脑中,他仿佛
回到第一次度过成年月,发现自己是基因奇迹的狂喜时刻,又好似回到对那位阁下一见钟情的第一秒。
庞大又强烈的情绪化为一势不可挡的海浪,卷着戈贝利尔,推着他,送他到快乐和绝望的命运时刻。
戈贝利尔扶着沙发把手,吐得一塌糊涂。
北极星区。
“现在怎么办要等吗他怎么突然就下线了啊”系统愤愤地说。
“不等。”时寸瑾说,“距离vv步入成年月还有2天,2天内他会给我答复。”
“不过”时寸瑾沉思,现在正面和戈贝利尔对上,往后的每一天都需要紧绷神经。
原本,时寸瑾是想下周五,也就是99号的周五才完结军医。
但现在,他和戈贝利尔因为会面一事闹得不愉快。
从戈贝利尔突然掉线一情况看,他受刺激不小,按照矫枉过正的核心设定,戈贝利尔可能真的会放低姿态对菲特妥协。
10号就是嘉年华,时寸瑾还要去主持已经海选完毕的胡蜂幸运儿,那又是一场耗时较长的直播秀,时间还正好定在嘉年华前,为嘉年华预热。
事情实在太多了。
时寸瑾起身去倒冰水,喝两口醒神。
一杯冰水下肚,时寸瑾决定将故事收尾提前,今晚就开播把军医完结。
抓紧时间调整日程安排后,他坐回休息沙发,闭目休息几分钟。
想了想,为将时间利用到极致,时寸瑾睁眼,点开阿努什卡的对话框,发消息。
他打算以全息通讯模式休息一会儿。
菲特忙完了,现在方便全息通讯吗
账号秒回。
s制式a567等我2分钟。
2分钟很快过去,阿努什卡的全息申请很快发了过来。
时寸瑾点了同意。
下沉的眩晕感袭上大脑,时寸瑾闭上眼睛,再睁开,环境变换,纯黑蝶翼从身后缠拥搂上来,一阵温热的呼吸靠到他耳边。
眩晕感令刚开完会的时寸瑾感到头脑不适,他闭着眼睛缓解,伸手撑了一下腰侧的黑翅,没让它勒紧。
“久等。再等一下,我有点晕。”时寸瑾闭着眼睛说。
“嗯。”
但,不到十秒,时寸瑾感到自己脸侧眼角的位置被细长柔滑的东西濡湿。
那条柔滑湿热的软肉钻过镜片缝隙,舔了舔他的睫毛。
“阿努什卡。”时寸瑾睁开眼,周遭又是漆黑一片,蝶翅遮光,时寸瑾只好伸手盲推阿努什卡的脸。
“你今天戴了眼镜。”黑暗里,阿努什卡说,用手擦掉时寸瑾眼尾的湿痕。
“眼镜很少见战术墨镜在军部不是挺常见的”时寸瑾说。
不。
阿努什卡想,有的虫戴墨镜,只会令虫想到隐秘的傲慢审视,许多高等军雌佩戴军制墨镜并
不是为保护眼睛。
高等军雌习惯将眼睛藏在墨片后审视估量对手的实力,这种审视要比首都盟、法庭特权种的傲慢更令虫接受不了。
高等军雌有能力立刻杀死非军系虫,他们的冰冷审视是狩猎者视角。
不过,只要不被其他非军系的虫族们发现镜片后的真相,军雌们会显得礼貌很多。
但菲特戴着的眼镜在室内光下是白片,灯光折射一照,白片后的银睫像水晶洞里悬生的柱状晶。
晶泽粼粼如水波,凝着细细的奇妙湿感,看到的虫不渴也会被勾引到干渴。
阿努什卡盯着菲特几秒钟,突然说“你迟到了两个小时。”
“我很抱歉。”时寸瑾说
“没必要道歉。”阿努什卡说。
时寸瑾这下听懂了,没忍住笑一声,“迟到两个小时,你吻一下我的眼睛就消气了”
“”
黑暗里,阿努什卡片刻道“我没有生气。”
仿佛为表真意,他又说“我给你带了礼物。”
“嗯,是呢。”时寸瑾说,他随手摸了一下裹得密不透风的黑翅,笑道“那你把翅膀松开,别卷着我。”
“行。”阿努什卡硬邦邦地说。
蝶翅散开,时寸瑾看清阿努什卡现在的样子。
阿努什卡今日仍是一身正装,左胸口的勋章闪闪发光,黄金穗带垂下,披在黑制服上显得昂贵
又气势十足,军帽少见戴正。
仿佛来之前,正作为重要人物在开什么严肃大会。
但,心上人一条消息,大会的重要人物便转身离开大会,走到安全僻静处,用这幅本该统领裁定什么大事件的样子赴私人邀约。
公与私的界限被阿努什卡模糊了。
“你之前也在开会”时寸瑾凝眉。
“开完了。”阿努什卡说,沉默几秒,“我用一分钟让他们迅速作出决定,终结这场除了浪费时间没有任何意义的傻逼会议。”
时寸瑾
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结束会议用词是终结。
“好吧,你带了什么礼物”时寸瑾问。
阿努什卡牵住时寸瑾的手,被黑手套包裹的手指和白皙纤长的手指交缠着,仿佛变魔术,等时寸瑾低头去看,无名指已经套进一个白金色的指环。
时寸瑾的睫毛微颤,嘴唇张着,只有呼吸正常地吹出来。
片刻,时寸瑾说“这是全息通讯,戴不出去。”
阿努什卡没说话,低头贴向时寸瑾,用挺直的鼻梁去蹭时寸瑾的颈窝,他的眼、鼻、唇缓慢地度量爱侣柔软的肌肤,用这些器官去吻爱侣的肌肤,仿佛真的能透过虚拟嗅到爱侣的荷尔蒙素。
“我不在乎虚实,我就是想让戒指第一时间出现在你手上。”阿努什卡勾住时寸瑾的五根手指,绞在自己手心里。
他说“为你佩戴戒指属于我的合法权益,你不能有拒绝的想法。”
阿努什卡停顿两秒,又问“你现在什么想法,我可以适当考虑。”
黑手套捏得有点紧,时寸瑾感到痛了。
他调整一下手指,食指和拇指轻动,捏了一下阿努什卡的食指指尖。
“我想吻你嘶。”时寸瑾轻声。
黑手套僵住,捏痛时寸瑾。
五根被黑皮革包裹的长指像生锈的机械,一卡一卡地松开。
“哦。”阿努什卡坐直,虚握时寸瑾的手腕,稳定成熟的声音变得沉涩,“行,我同意。”
“没出息”系统飞速说了一句,然后藏起来。
“没出息。”时寸瑾弯着眼睛,对阿努什卡说。
阿努什卡一时分辨不出,菲特是赞他,还是嘲他。
阿努什卡盯着时寸瑾的眼睛,冷不丁说“对,你又赢了。”
“赢下胜利的军雌能支配战败者,剥夺他的军阶或受用利益等等。”阿努什卡牵住时寸瑾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
全息模拟高效完美地传达触感,时寸瑾一霎沉默,有点被顶级男模的胸围冲击到。
很快,他感知到更多。
厚重的黑正装之下,阿努什卡那颗心脏跳得沉而重,犹如军鼓,热烈地撞着皮肉。
咚、咚、咚,原始的真情被这股狂烈的震感传递到时寸瑾的手心。
“支配我。”阿努什卡的上唇微抽搐一秒,他勉力藏回差点露出来的尖牙,又说了一次。
“请支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