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发青年暂时让夏殊行收敛了暴躁的脾气, 从两人的对话和相处模式上看,他们不仅认识,关系还很不错。
嘲笑元淮的寸头青年看时见夏根本不怕夏殊行, 连他的s级拟态都敢嘲讽, 一时间神情讪讪。
关于元淮靠家里捐训练场入学南藤军校的事情, 论坛里一早就有帖子, 吃瓜的人不少, 但大家只是在私底下议论议论, 没人会拿到他面前说。
刚刚是他太惊讶了,没想到会撞上瓜主,失态之下才叫破元淮走后门就读南藤军校的事情, 更没想到夏殊行会突然接话, 让事情陷入僵局。
寸头青年不敢多话。
元淮因为被笑话而稍显苍白的脸色也在时见夏把夏殊行呛得不轻后缓和了许多。
他悄悄看了眼时见夏,低声道“谢谢。”
“不用客气。”时见夏耸了耸肩。
她只是看不惯夏殊行的做派,像君小亦说的, 脾气大脑子小,还以为自己本事了得。
没人挑事,气氛稍微缓和了些。
余下两人也陆续介绍了自己, 栗发青年叫靳泽,寸头青年叫赵辛。
话没说几句,玄塔系统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时见夏眼前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淡蓝色数据流,犹如穿越时空般神奇瑰丽。
等她再睁眼,看到的是一条蜿蜒向前的石板路,每个人身前都弹出淡蓝色的虚拟屏幕。
虚拟屏幕的正中央有五个绿色小点, 指的是小队的五个参赛者,绿点之外有一片不规则的透明区域,其余区域则是灰色的, 只有经过探索灰色区域才会变成透明区域,也会形成地图。
灰色区域颇为危险,随时有可能跳出虫族袭击参赛者,可能是一只也可能是一群。
玄塔内地图都是根据现实世界发生过虫灾的地方等比还原的,有些在虫占区里,有些则存留在完全被虫族占领的星球上,还有些发生在偏远地区,等虫族调查处发现的时候,已经只剩遗址了。
栗发青年靳泽说道“打卡点还没刷新,我们先看看附近的情况,等探查出生活在这片区域的是什么虫族,再开始行动怎么样”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夏殊行自然没意见,双手抱胸道“走吧某些拖油瓶自觉点,不要拖累人。”
他冷哼一声,大步朝石板路前方走去。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清晨,石板路两侧的野花野草上还挂着薄薄的露珠,前方雾蒙蒙的,像凶兽张开了巨口,很难判断出百米之外的情形,有股难以言喻的危险。
靳泽简直想捂住夏殊行的嘴,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对时见夏和元淮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我们也快走吧。”
时见夏慢条斯理道“当然,毕竟狗咬我一口我不可能咬回去。”
靳泽“”
夏殊行骤然回头,“时见夏你骂我是”
时见夏“狗。”
靳泽现在是恨不得捂住时见夏的嘴了。
时见夏根本没有和夏殊行针尖对麦芒的意思,在他近乎吃人的目光中,悠哉悠哉从他身边走过。
夏殊行肺都快气炸了,再看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重重哼了声,“你这么能耐,别跟着我们”
他愤然甩袖,转身朝石板路后方快步走去。
靳泽看看夏殊行,再看看时见夏,简直要吐血了。
可他显然只能在二者之间选择夏殊行。
寸头青年赵辛想了想,追上他们。
时见夏和元淮,一个虫族解剖专业,一个制武专业,摆明了是两个拖油瓶,他脑子有包才和他们一起行动。
元淮没想到队伍这就分道扬镳了,一时间有些懵,踌躇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时见夏伸了个懒腰,“凉拌。”
元淮“这不好吧教官们看着呢。”
场外的教官们“”
总教官也挺无语的,一群小兔崽子明知道校长和教官们在赛场之外观看他们的比赛情况,还敢搞内讧,简直欠抽。
不过,历代新生都这么皮实,总教官见得多了,无语归无语,却也没那么生气,回头狠狠操练就是了。
更让总教官在意的是比赛随机到的初始地图,他皱眉道“他们怎么随机到这张地图了”
南苑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浑不在意道“可能运气不大好。”
岂止是不好,简直是倒霉透顶。
七彩玉腰这张地图的基础难度很高,即便有系统平衡难度,将虫族的等级控制在一到三级之间,不算超纲,可初出茅庐的军校生哪里能那么快注意到地图本身存在的陷阱估计开局要难住一大批人。
以前的军训成果验收赛也开启过这张地图,因为初期浪费了太多时间,最后完成打卡任务的军校生屈指可数。
面对元淮的担忧,时见夏神色摆烂,“尽力就好,重在参与。”
“走啦,船到桥头自然直,没准之后他们得回来求我们。
”
元淮“我感觉希望渺茫。”
在温秋秋冒头之前,夏殊行是公认的作战系第一,赛前不少非作战系军校生都祈祷和他分到一组,直接躺平被他带飞。
元淮也偷偷想过,谁知道夏殊行的性格如此招人厌。
他心头对作战系第一的好奇和些许崇拜,都在刚才的对话中散得一干二净。
而且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也只能和时见夏一起行动,否则以他菜到抠脚的战斗力,估计三天都只能在打转。
时见夏不置可否,率先朝雾蒙蒙的石板路深处走去。
清晨湿气很重,没一会儿两人的作战服就变得湿漉漉的,粘在身上不太舒服。
约莫走了百余米,石板路的尽头出现了个荒废的村落,说是小镇或许比较合适。
从镇口往里看,有一排排秩序井然的屋舍,尽管是木质房,却搭建得十分精美,但屋檐上长满了杂草和青苔,街道的缝隙里还长出了一尺多高的野草。
显然,这座小镇荒废已久。
镇子口有座八角亭,里面堆满了落叶和泥垢,旁边还立着一座石碑,石碑被砍成了两节,因杂草生长过高,也看不清剩下的半截写了什么。
元淮踮起脚尖朝荒村里看了看,“这村子的建筑风格好老,不过很漂亮,感觉是旅游村之类的地方。我们直接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