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听不清。
梦中的影子太过朦胧,连送走两个字都像是源于脑海深处的臆测。
时见夏大口大口喘着气,向搁浅的鱼儿回到大海,恐惧与后怕一起涌了上来,后背湿淋淋一片。
拿着薄毯正要给她盖上的公冶既望吓了一跳,低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吵醒你了”
他和白小九刚去医院食堂吃了饭回来,进门时不知道时见夏睡着了,没有刻意控制音量。
时见夏还没从梦境里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中回过神,下意识抓住公冶既望伸过来要看她额头温度的手,力道大得惊人,也不说话。
她的额前全是冷汗,面色苍白得不像话,唇瓣几乎没有血色,没有焦距的视线落在前方的某一点上,心神显然还沉寂在另一个世界里。
公冶既望意识到情况不对,任由她掐住自己的手腕,把另一只手上的薄毯塞给凑过来的白小九,温柔而妥贴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白小九抱住毯子,小声嘟囔“肯定是最近太忙了,虫族调查处和军方那些人简直是把她当成驴在使唤。”
这边发现了彼岸花的实验室要找她过去瞅瞅,那边制定清剿计划需要她过去旁听并给出针对性意见,还要星核给联邦实验室研究
夏元霁一直没醒,她又不放心,每天都要过来看一看,不累才怪。
时见夏渐渐平复下情绪,抬手捏了下眉心,迟疑道“我好像梦见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了。”
她无法确定梦境里的事情到底是小时候发生过的,还是最近因为博士的那一句话百般纠结而衍生出来的臆想。
以她在梦境的视角,当时大概只有几个月甚至不到一周岁,根本没到记事的年纪,不太可能记住当时发生的事情。
“小时候的事情”公冶既望奇怪道。
他不知道具体的梦境内容,但从时见夏刚才的状态差不多能猜出来不是什么好事。
时见夏用力闭了闭眼,“嗯,好像和我的母亲有关。”
公冶既望替她别开一缕汗湿的发丝,“夏少将一定知道点什么,你别着急,等他醒来问他就好了。”
最近时见夏在虫族调查处、临海隔离站、医院几个地方多处跑,忙得脚不沾地。
公冶既望想帮忙,又知道那些事情非她不可,尽量每天做了滋补的营养餐给她吃,她却总是用营养液对付一下,一点休息的时间都不给自己留。
时见夏点了点头。
公冶既望顺势道“刚刚我和小九商量过了,夏少将这边暂时由他守着,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执行任务,免得你阳奉阴违不好好休息。”
白小九凉凉看过来,“我去也行。”
公冶既望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