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怕我看什么”
“想看,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看不就好了。”
莫清薇微微一笑,喟叹道“这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人之常情而已。”
姬问意从未有如此无力的时刻。
她咬咬牙,气急“你是勾搭的那头牌,为了想入府,故意给我的”
“还说什么保养紧致”
“什么叫我勾搭的头牌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莫清薇哼笑,若有所思道,“是她给的,那你就收了”
“说明还是想看的嘛,不想看为啥叫人家入府。”
姬问意“我不过”
不过是想着,如果是原配,定当对其感兴趣的。
莫清薇挑起眉,露出个我懂
我懂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拿人手短。”
调戏美人结束后,莫清薇还是往深里想了想。
头牌身怀绝技,出手就是各种房中术和秘药,还甘愿的准备教授“夫人”保养。
她入府的目的是什么
莫老爷之前是透露了会给她赎身的意思
还是,他就打算的,让名妓调教调教家中这位太端庄的发妻
莫清薇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喝不喝都无所谓,只是一个习惯。
当她喝完后,起身走到床边,弯腰正要将被子掀开,却没料到胸腔剧烈翻滚,喉咙火烧火燎的,一阵阵血腥味往上涌。
一滴滴血顺着她的鼻腔滴落棉褥。
很快在柔软的被褥上,晕染出鲜红的花朵。
血腥味瞬间在卧房内散开,姬问意察觉不对,伸手撑住莫清薇即将滑倒的身子。
血还在莫清薇鼻腔中不断涌出。
莫清薇在失去意识前,唯一庆幸的是,已经告诉过路星眠有时间线重置的说法,不然得伤心成什么样啊。
“别害怕。”
她面色惨白,布满死气,在最后,竟然还笑了一下,宽慰跟前这个慌了神的女孩,说完便咽了气。
两人靠得近了,姬问意终于察觉到莫清薇脖子上,被人用力掐出来的青痕。
她死了。
猝不及防的,就这样死在了姬问意的怀里。
哪怕明天一切重来,莫清薇还会鲜活的出现在眼前。
难怪莫清薇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的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原来,她真的经历过一次。
姬问意心中陡然生出一种,非常难以形容的,陌生的恐慌。
哪怕她设想过很多回,莫清薇死亡的场景,却没想到这一次真死了,她心中浮出的,却是想找出给她下毒的人,碎尸万段。
而不是,将她当做药引子治病。
翌日。
莫清薇准时从床上醒来。
她先是摸了摸脖子,然后才感觉到自己的腹腔,犹如被小刀一刀刀喇过划开的剧痛。
第二次了。
莫清薇倒吸一口凉气。
想要起身,头却晕乎乎的,直往下坠,一个翻身差点滚下床,女管家推门而入,三步作两步,飞快走过来,把她搀扶起来“老爷,您没事吧”
莫清薇声音有点冷“你看我这是没事的样子吗”
女管家一阵愧疚“奴婢马上请大夫来为您医治。”
莫清薇幻视一圈“夫人呢”
“夫人还未起。”
“给我倒一碗水。”
“是,奴婢让人伺候您梳洗。”
女管家跨出门槛,叫人进来,随后倒了一碗热茶,两手的捧过去“老爷,来,喝茶。”
莫清薇屏住呼吸,一口气喝了一大碗。
三三
两两的人伺候她梳洗,换衣服,这次,她没有拒绝这些人的服饰。
张开手,任由其他人折腾。莫清薇在脑海中复盘第二次的情况,拒绝了微胖女老板,本来要斩青楼女子的桃花,意外没斩成功,还去了书房查找信息,可没想到,本来是凌晨前才死亡的她,在第二次竟然死亡线提前了
第一次好像没有用晚膳。
“夫人”吩咐的晚膳heihei
莫清薇脑子里灵光乍现。
莫不是夫人”要杀书商第一次,也是夫人的意识,控制姬问意来扼她脖子,但姬问意显然没有这一段记忆,是不知道的,所以在她明里暗里的试探下,并没有得到回复。
有个地方很不解的是。
莫清薇当着姬问意“夫人”面,与女老板决裂,与青楼情人江婉儿分手,没同意进宅,还特意征求了“夫人”的意见,但人也是“夫人”同意的,怎么还会对她起杀心
准确来说,应该是对书商起杀心。
哪怕是做了这么多,也没有让“夫人”放下想要杀她的心。这一次,看来一切得由自己做决定了。
想到这。
莫清薇挥退婢女,与女管家道“把夫人叫来。”
醒来的时间早,或许书摊前,现在微胖女钱老板还没去,等女管家带着姬问意过来时,莫清薇一把抓住她。
“我知道了。”她情绪激动,在姬问意耳边低声说,“我大概知道,这局怎么破了”
姬问意任由她抱着。
克制了好一会儿,才伸手,用力将莫清薇抱住。
力气之大,大到莫清薇为之侧目“怎么了”
“你昨晚”姬问意眼眶发红,声音沙哑。
莫清薇被抱得有点呼吸困难,胃部被穿肠毒药灼烧的疼痛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姬问意听见声音,一慌神,松了手。
莫清薇朝她一笑,脸上不见分毫疼痛之意,还很欠扁地道
“都说了时间线会重置,不是真的死,那么紧张干什么”说着,还坏心眼的捏捏姬问意红红的鼻尖,看她脆弱得好像马上要掉眼泪的模样,轻描淡写,“瞧把你给紧张的,哭什么,我又没真的死。”
她知道,一向依附于人,缺乏安全感的路星眠,在直面靠山倒下,毒发身亡,究竟有多么害怕。
刚刚抱她有多紧,昨晚就有多惊惧。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姬问意鼻中酸涩,她轻声说“很痛是不是”
“还好啦。”
毒药穿肠,是剧痛。
本来莫清薇昨晚叫上她,就是想看能不能在凌晨前逮住掐脖子的那个人,没想到被毒药给撂倒了。
还让姬问意亲眼看她咽气的下场。
对姬问意,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本来莫清薇不想让她知道的。
现在知道了,莫清薇也不再瞒她“第一个晚上,有人把我掐死了。”
她
挽着姬问意的手,提前坐上马车,去书摊。
车轮滚滚,车轱辘在长街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我当时不知道是谁,但经过昨晚,我可能知道了。”
是谁”
“吁”马匹高高抬脚,停在书源摊前,此时雾气茫茫,天微微亮,摊前已经三三两两的,出现了好几个打早准备来抢书的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