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即位初年,最重要的举措其实是稳定朝政,收拢权利。他甚至在景帝元年的时候,还派遣陶青前往代地安抚匈奴,约与和亲。其目的都只有一个攘外必先安内。
攘外,说的是诸侯国和匈奴;安内,说的是从军功集团和外戚儒吏手中夺回朝政。
考察七国之乱以前,晁错为汉室制定的法律,应该包括景帝元年“郡国或硗狭议民欲徙宽大地者,听之”和景帝二年的“男子二十而得傅”这两条。
虽然有便民与不便的差异,但品味这两条律令最后想要导向的结果前者是想要与关外争夺民众,提高关中较低的人口密度;后者是要求中低级爵位者降低开始服役年龄。
我们不难看出,这些都是削弱军功阶层而强大国家的措施。既然如此,推测剩下那些未曾被记录的律令,大概也都是类似的效果。所以才会发生军功集团的代表,丞相申屠嘉想要借“擅穿宗庙垣为门”一事,请求诛杀晁错的斗争来。
可惜的是,刘启的屁股一开始就是歪的啊所以这件事最后被他诡辩一通不了了之,把申屠嘉气得啊,很快就发病而死。但考虑他告状失败之后,竟然还敢怒气冲冲地对自己的长史说,早知道我就该先斩后奏,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小儿所卖,误我啊
嗯面对皇帝的宠臣竟然想先斩后奏,事后还痛骂对方不过是个黄毛小儿可以看出来这群军功集团们在文帝死后,已经逐渐嚣张到一个找死的地步了。
也不怪刘启削你们啊,换我我也削
汉初朝臣们什么毛病啊,这么有底气的你们这群后辈没事吧
他们都忍不住用一种看傻子的怜悯目光望着天幕上吹胡子瞪眼的老大臣这一看就是没被生活毒打过吧,这辈子遇见的君主是不是都是好脾气的啊。没见过刘邦跟你蹬鼻子上脸的流氓作派是吧
没事,这一辈子很快的,马上就过去了迫真。
申屠嘉死后,刘启按惯例,升任原御史大夫陶青为相,又提拔晁错做御史大夫。其用意相当明显,就是想徐徐图之,任用晁错为相,进一步削弱军功集团的势力。
至于诸侯王们,刘启和晁错确实也干出了以罪削赵王、胶西王郡县之事,但主要是时机正好,因罪而削,并没有将朝政的重点放在削藩之上。
那么,既然景帝的开局是如此谨慎,为什么到了景帝二年,从我们的角度来看,刘启尚且没有真正准备好削藩的时候,他和晁错却偏要“请诸侯之罪”,
“更令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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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给出了“今削之亦反,不削之亦反”这样堪称暴躁的论断呢
很简单,吴王刘濞多年来贿赂朝臣以遮掩自己国内谋反行径的大事,突然地,让双方都措手不及地暴露了。
晁错就任御史大夫之后,利用自己的职权开始调查吴相袁盎受贿一事。本意其实一是为了解决旧怨,二是为了打压外戚儒吏势力。结果万万没想到,这一查,查出了吴王打算造反,贿赂朝中大臣替他遮掩这样的惊天阴谋。
于是刘启和晁错两人不得不立即停止朝政改革,转而将全部重心挪向削藩。
明代的张燧曾批判景帝君臣的贸然削藩觉得“亟削则必反,缓削则可以不反”,认为刘濞都已经老了,再缓几年说不定他人都死了,何必那么早削藩,逼得吴王造反呢
额对此我只能说,真不愧是明朝文人啊,他是懂得什么叫做以今度古的,他这哪里批判的是刘启和晁错啊,他这明明骂的是建文啊
实际上,当袁盎受贿案一爆发出来,汉吴两方必然都会受到强烈的刺激,吴国造不造反的主动权也就已经不在刘启的手中,两方的矛盾也确实已经达到了不管削不削藩,刘濞一定会造反的地步。
因为吴王多年以来收买朝臣所得到的影响力,竟然已经达到了“汉廷臣方议削吴”,吴王自己就已经知道了的地步。更有甚者,在刘启打算削藩的时候,反对最大声的前吴相窦婴他甚至还是刘启母族出身的外戚
都这种影响力了,你说刘濞造反不是自己想的,说刘启不削他就不会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