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庞大的仓储区只能够在一个具有足够控制力和管理能力的政府的组织下形成,其后将近千年的时光里,直到战国时期的洛阳之前,人们都没有发现足以和它媲美的存在。
这就是早商时期的辉煌,两百年的“昙花一现”它的存在说明了早商王权的庞大,几乎已经孕育出了一种初步的秦汉大一统王朝的气象。
孔子听得很专注他是个自嘲过“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的人,对于古代典籍文献的整理工作一直有在进行着。而后世人通过实物给出的论证,无疑是让他得以将资料与事实进行比较的机会。
他只有在听见那个秦汉的时候停顿沉默了一会。心情复杂着,他的眼神从光幕上移开,遥遥望向西边的方向。
秦,秦。
春秋的乱象,春秋的礼崩乐坏,动乱的浪潮才刚刚开始澎湃,就有人自时光长河的下首无意回身扼住了狭窄的源头,钦定了某种意义上
“天命”的选择。
这该让人如何回应呢这该让人如何思索呢
“奋六世之余烈”的含金量,太容易让站在其对立面的人,感到难以企及的绝望了啊。
作为鲁国人的孔丘只能沉默,作为儒家的领袖,他又对法家注定在秦国的昌盛感到诡异的无奈。
毕竟,秦国要是想要避开那惨烈的二世而亡的结局
他收回自己的视线。
好像到头来,还是离不开儒家、或者说、儒家所代表的仁爱教化的手腕啊。
直到某位商王因为这个结论,是全然从考古学证据出发,很少有文献史料的佐证,我们只能这样模糊地称呼他在位期间,决意发动一场接近宗教改革的运动。
从那一个时刻开始,商朝的墓葬中突然间就缺少了人祭和人牲的存在,王宫区
锯制头盖骨的工作场戛然而止,大量即将完工的成品被投入壕沟埋葬。
是,商王朝好像一夜之间皈依了什么不杀人的新宗教,突然就放弃了他们用以维系内部自我认同的残忍的人祭文化,改用了埋葬青铜器的方法。
一些营销号吹嘘的什么帝辛放弃了人祭所以才被批判不注重祭祀被贵族背叛云云的,其实应该是这位我们不知名的商王手上拿着的剧本。
纣王实质上应该和这位商王虽然抵达了同一个被背叛的终点,但手段应该称得上背道而驰我们等到商周之变的时候再讲。
“被背叛”
虽然对于什么人祭,什么杀不杀人的新宗教都一头雾水,但是还是有熟读史书的文化人试图跟上天幕的节奏,揣度着它大概能够对应上哪一段的历史。
“难道是九世之乱吗”对于一些饱学之士而言,这并不是一个太难的题目“自中丁以来,废适而更立诸弟子,弟子或争相代立,比九世乱,于是诸侯莫朝。”
那这位不知名商王难道不就该是仲丁王吗还是说后世人对于历史那恐怖的精确要求度,已经高到连这么一个可以对应的事实,都不敢轻易决断了吗
司马迁都不免有点沉默。
“陛下,应该也不会支持我去进行什么考古工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