茈静兰神色莫名,“你看我做什么需要我喂你吗”
“不,不是。”元优夏有些尴尬,“这个药,非喝不可吗”
“嗯。”
元优夏暗自呼了口气,咬了咬牙,捏着鼻子一口喝下去。
一碗药下肚,元优夏差点没被恶心吐。
他捂住了嘴勉强压下那股恶心感,所以都带着颤音,“我、我喝完了。”
“”茈静兰看向元优夏的眼睛,“很难喝吗”
“还、还好。”元优夏昧着良心说,“就是有点苦。”
“还好吗”茈静兰说,“你看起来像哭了。”
元优夏“”
他擦了下眼睛,果然感受到了湿润。
这药差点难喝到他哭了。
有点丢脸。
元优夏嘴里的味久久没有淡去,他慢慢开口,“可能是被
噎到了。”
茈静兰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信没信,虽然元优夏更倾向于茈静兰并不在乎。
“既然药喝完了,就去休息
吧。”茈静兰又说。
元优夏嗯了声。
他扶着桌面站起来,或许是因为坐得久了,脑子一阵眩晕,恶心感再次袭来。
然而并没有预料之中的滚落在地,茈静兰把元优夏搂在怀里,扶着他上床道,“不舒服就不要随意下床,在床上吃东西也是没办法的事。”
看起来,茈静兰好像是认为元优夏不在床上吃东西。
元优夏说了声谢谢后解释,“不是,是因为躺久了觉得脑袋疼,所以想下床站一会儿”
茈静兰问,“需要喝水吗”
“不用了,谢谢你,茈大人。”元优夏说,“你去忙你的吧,跟着秀丽小姐就好,不用管我。”
茈静兰垂眸看了元优夏一眼,“茈大人”
“秀丽小姐说不要叫先生。”
“那就叫大人”
“大哥和大人一字都大,差不多得叫法。”元优夏小声说,“不可以吗”
茈静兰“”
他说,“主人和小姐都说让你叫大哥,你就叫大哥吧。”
元优夏“”不行,还是叫不出来啊。
他嘴上乖乖答应着,“好的,我知道了。”
他或许是累了,躺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茈静兰掏出元优夏给的那块玉佩,转身离开了元优夏的房间。
天色已晚,红家显得格外空和寂静。
茈静兰敲了敲门,屋子里响起红邵可的声音,“进来。”
茈静兰推门进去。
“是静兰啊。”红邵可依旧是一副微笑的模样,“你是有什么事吗”
“这是元优夏给的。”茈静兰把玉佩递给红邵可。
“啊,这个吗”红邵可拿起来摩挲着,“很值钱啊。”
“他说当了换钱,做他留在这里的费用。”
红邵可笑眯眯道,“这种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了,不需要特意问我。”
“主人认识他吗”茈静兰问,“知道他的来历”
“不认识。”红邵可说,“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不过看起来不像是紫州里的人,却又像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
“我和小姐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他现在失忆,什么都问不出来,我更担心他惹上的仇家找到这里影响到红家。”
“这个应该不用担心。”红邵可把玉佩递给茈静兰,“他虽然看起来像是被追杀,可我听秀丽说,除了脑袋上被撞出来的伤导致失忆,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伤。”
茈静兰点了点头,“的确没有。”
“我更倾向于或许是游玩的公子哥一时忘神,甩掉了侍卫后受伤。”红邵可说到这里又道,“不用太在意他的来历,既然人现在在这里,又收了他这么一块玉佩,在他恢复
记忆之前你稍微多关注一些。”
元并不是什么大姓,大概就是普通富家子弟。
茈静兰明白了。
他握着玉佩又返回元优夏房门外。
这块玉佩的确值钱,上面雕刻的锦鲤格外漂亮,栩栩如生,换钱的话,数十两不在话下。
屋子里传来一阵压抑细微的声。
茈静兰把玉佩放好,推开门进去。
少年蒙着脑袋,那阵压抑的声音就是这样来的。
“你还好吗”茈静兰站在床边问。
元优夏的声音停顿,慢慢地露出脑袋来,他脸色有些泛白,额头上却覆盖着冷汗,一双眼毫无焦距。
茈静兰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去碰了一下元优夏的额头,被这滚烫的热度惊到,“你发热了。”
元优夏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发热了,他只觉得额头上的温度叫他很舒服。
他顺势抓紧了泛凉的衣服,一头扎进茈静兰的怀里,却没说话。
怀里的身体让茈静兰身体有些僵硬,他伸出手把元优夏从自己怀里拉下来,“你生病了,我给你找郎中。”
“等等”
元优夏脑子清醒了一些,他抓紧了茈静兰的袖子,“等一下。”
“怎么了”茈静兰转过头来问。
“不用叫郎中。”元优夏呼吸也是滚烫的,“没有那么严重,麻烦茈大人您,帮我倒杯水好吗”
茈静兰走了一步又停下。
元优夏控制着自己松开茈静兰的衣服。
他的唇被烧得发干,脸却很白,看起来有些吓人。
茈静兰把水递给元优夏,看他喝完后问,“真的不需要找郎中吗”
元优夏摇了摇头,裹紧了被子,“如果可以的话,茈大人能帮我找条毛巾,打盆冷水吗”
茈静兰又打了水来。
元优夏伸手把毛巾打湿。
茈静兰明白了元优夏要做什么,他把毛巾接过来,打湿后放到元优夏额头上。
元优夏低声说,“谢谢您,您回去休息吧。”
茈静兰嗯了声却没动。
元优夏也没力气管茈静兰了
,他闭上眼,彻底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