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还没放完,铺满天空的烟花四散开来。
元优夏搂住了茈静兰的脖子,靠了过去。
“这个时候亲我。”茈静兰微微避开元优夏的嘴唇,“明天还会记得吗”
青年似乎只是在问他而已,元优夏喃喃,“当然记得。”
“那么,你知道你亲的人是谁吗”茈静兰又问,他眼底带着些微的晦涩,似乎在等待着元优夏说出别的名字或者是别的人。
元优夏脑子有一瞬间没有转过来,他低语着,“当然知道。”
“我是谁”茈静兰问。
元优夏微微抬头,“是我要找的人。”
茈静兰神色一绷,“我是茈静兰。”
“嗯。”元优夏抬头,强迫一般压着茈静兰的脖子,他呼吸里带着酒味,“我知道。”
“我不是其他人,我是”茈静兰。
名字被元优夏的嘴堵住,茈静兰知道,元优夏又认错人了。
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推开元优夏是最好的选择。
他应该是喝醉了。
他不该喝酒。
这个时候,脑子飘飘忽忽的。
元优夏根本不会接吻,或者说,元优夏根本就不记得怎么接吻了。
他撞上茈静兰的唇后,胡乱地舔着茈静兰的唇,让茈静兰不得不反客为主。
茈静兰顺势把人扣进怀里,极其粗鲁地含着元优夏的舌,似乎要把元优夏拆吃入腹。
这样近乎野兽啃咬的吻叫醉呼呼的元优夏害怕,害怕得想要挣脱茈静兰,想要退出茈静兰的怀抱。
茈静兰把元优夏按得更紧,他冷冷地想,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是你先把我错认成其他人的。
所以只是一点小小的报复而已。
他真的
醉了,他已经听见了元优夏的呜咽声,只是这样的声音,只会让他亲得更深,让元优夏更害怕而已。
如果是清醒时候的他,根本不可能做得这么过分。
他抚着元优夏的后颈,试图用微弱的安抚让被他亲得无力的元优夏别害怕,
事实上这样做毫无效果。
眼泪从元优夏眼眶中滚落下来,茈静兰把元优夏困在怀里,明明亲吻凶狠,手指却温柔地替元优夏拭去脸上的眼泪。
酒瓶从瓦片上滑落下去,和一块瓦一起,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碎得四分五裂。
元优夏呜呜地推着茈静兰的胸。
好好凶,好可怕。
平时沉着稳重的青年,现在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无论如何也推不开,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挣脱。
这种被束缚住的感觉让他有些心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样的亲吻好像要把他吞噬掉,他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呜呜地哭着试图获取到茈静兰的善心。
茈静兰终于放过了被他一直欺负的唇,他看着呼吸急促的少年,眸色暗沉,声音沙哑,“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元优夏恢复了一点清明的眼看着茈静兰,脑子却依旧一片混沌,他的唇被咬得有些发麻,此刻满脑子都是茈静兰刚才过于凶狠的吻。
他连话都说不完整,呼吸极重地喃喃着“我我”
“所以是还不知道。”茈静兰说,“看来,还是不够。”
他又亲了上来。
元优夏下意识绷紧了身体,刚才的吻让他有些害怕,然而这次茈静兰没有再如前一次一般亲得那么粗鲁和过分。
他温柔地含着元优夏的唇,汲取着元优夏的呼吸,像是平时那个温柔冷静的青年。
像是在安抚着元优夏刚才被吓到的不安,现在他轻轻地含着元优夏的舌尖。
元优夏抗拒的手慢慢地松动了,他环着茈静兰的脖子,被这样温柔的吻侵蚀着脑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脑子才迷迷糊糊的想着,孔明灯放了没有
会不会已经放完了
有灯在空中漂浮,茈静兰看见了,他还记得元优夏说的想看孔明灯。
“孔明灯。”茈静兰松开元优夏的唇,看向远方,“要看吗”
元优夏迟钝的脑子慢慢转了起来,他看向那在天空中漂浮的孔明灯,大概有千百盏,在空中,整个紫州都明亮了些。
“好看吗”茈静兰问。
元优夏点了点头,他抓紧了茈静兰的衣服,在这样的明灯之中,声音微微颤抖,“要不要回房间。”
他想,抱着他的人肯定是听懂了他的弦外之意的。
“你喝醉了。”茈静兰眸光沉沉,他的眼底分明欲念沉浮,却又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和冲动,“不要说这样的话。”
并不是坐怀不乱,也不是不想彻底拥有元优夏。
只是现在还不行。
茈静兰想,现在还不行,现在元优夏还没有那么喜欢他,只是因为一时的欲望驱使而已,这样不够。
元优夏似乎是松了口气,他只是搂着茈静兰的脖子,喃喃,“下去吧,烟花也看了,孔明灯也看了”
茈静兰抱着元优夏离开了屋顶。
他问,“要不要去睡觉”
刚才的亲吻要去了元优夏大半的力气,此刻的元优夏浑身无力,只是略略点头。
茈静兰把元优夏抱回房,他的酒已经醒了大半,说不出刚才的吻是后悔还是不后悔,他只知道,看着元优夏的唇,却又格外满足。
应该是不后悔的。
他以为的可以轻易远离元优夏的事情,事实上也做不到。
哪怕元优夏把他认成了其他人。
只是暂时把他认成其他人而已,茈静兰没打算给元优夏真的去找其他人的机会。
既然已经主动招惹了他,想要再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想都别想。
茈静兰从来不是一个会轻易地把到手的东西让出去的人,不论是东西还是元优夏,也不论那个人是哪位王公大臣,皇亲国戚。
茈静兰的手指按着元优夏的唇,然后低下头来问,“我是谁”
元优夏睁开眼,看着面前容貌俊美的青年,好一阵没说话。
“刚才抱你的人,亲你的人,是我。”茈静兰说,“你知道的,我是谁”
元优夏眸光闪动着,“茈静兰。”
茈静兰唇畔的笑容极淡,他俯下身来,含着元优夏的唇,无比温柔。
他们像是亲密无间的伴侣,恩爱无比。
“没错,是茈静兰。”茈静兰说,“就算明天你酒醒之后又忘记了自己的话,我也会提醒你,所以你要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