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刃停下手下的动作乖乖张嘴,于是被塞了一嘴的榛子酱和焦糖味儿的奶油。
“哥,你真好。”
他眯着眼睛,没意识到他哥正在拿他当垃圾桶,还挺美滋滋地说。
“哼哼,知道我好就行了。”
楼谏又向他嘴里塞了一口,用勺子在他舌头上按了按。
“唔”
“记着点,除了我还有谁对你这么好啊”
他把小孩儿嘴边沾到的褐色奶油用手指擦掉,等到收回手来,自己几乎是顺手吮了一下指尖,将那点奶油舔干净了。
本来楼谏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动作,但是殷刃却看得微微脸红。
他咳嗽了一下,为了避免自己的尴尬,随手将手里一块打开的磨牙棒丢到了原本正在看热闹的dner头上。
“吃吧吃吧,都是你的”
dner被那磨牙棒砸了一下头,虽然不重却也有点懵逼,往后蹦跶了两步。
再又看那几乎都要它的身子一样大的白色骨头形状磨牙棒,这下子是有点彻底懵逼了。
殷刃看一眼,也有点不好意思,含含糊糊地咽下最后一口小蛋糕。
“咳,咳,没仔细看型号,好像是买成给大型犬的了。”
楼谏不知道被戳到了哪个笑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转身将蛋糕盒子远远抛进垃圾桶,自顾自去洗手间洗手去了。
只留下殷刃的脸红得快要冒烟。
他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心里有点开心又有点不开心,总之就是别别扭扭着。
他总觉得他哥还是在把他当小孩子。
以后可不能再随便脸红了啊殷刃他心想。
如果学着成为成熟的大人的话,哥看待自己的态度也会不一样吧
等到dner终于学会在定点上厕所的时候,就已经又是一个周后的事情了。
殷刃在一楼给dner特地整了一个房间,主要是这家里面的家庭成员实在是太少,房间又太空,甚至就连兔子都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
小房间原本是保
姆间,被工人将床拆了去,地上铺上了毛茸茸的毛毡,几个形状不同的兔窝和兔玩具按照高低顺序摆放,兔子洞上面印着可爱的黑脸兔子图案,还有dner的名字。
一堆毛绒玩偶丢在墙边,大部分都是各种蔬菜和水果的样式。
dner被这一堆比它还高还大的玩偶包围的样子,看起来有种被巨型食物包围的恐怖感。
好在它是一只不一般的兔子,干什么都懒洋洋的有种特殊的洒脱感,甚至干饭都不是很积极。
于是来家里这么久了还是一只瘦不拉几的兔子,保持着很符合现代网络审美学的纤瘦体型。
最近殷刃每天都很担心他的兔子,每天试着给它投喂很多食物。
最近楼谏也每天都很担心他的崽子,每天也试着给殷刃投喂很多食物。
他现在当然是没空做饭了,更何况他上次做早餐二明治切西红柿的时候手抖了一下,不小心切到了右手的食指,一下子流了很多血出来。
虽然是并不是用来画画的左手,当时却也是把殷刃给吓坏了。
他看见他哥那么好看那么完美的手指受伤,简直就觉得像是心都要碎掉了,更别说这伤口里面还有他的那一份儿原因。
从此不仅再也不吵着要他哥给他做饭,甚至就连厨房也不让他哥进了。
宴修祁很贴心地给他们推荐了一个营养师,白天的时候过来这边做饭,也不用和他们见面。手艺比楼谏倒是还要好,又营养全面,全都是按照食谱来的。
但是殷刃却还是有点不喜欢,他不喜欢也不说,也不发脾气。
只是吃饭的时候就吃得少,平时能够吃一碗半的米饭,现在就只吃二分之一。
楼谏多懂他,毕竟两人有点同出一辙的狗脾气。
“怎么不吃呀,是不合胃口吗”
饭桌上面,他看着小孩儿心不在焉地吃着饭,笑眯眯地开口。
殷刃的耳朵动了动,明显听见了但是没说话,继续翘着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挑着面前的那盘西蓝花。
饭菜的味道楼谏也尝过了,味道当然不错。
“没事,如果实在不喜欢吃的话,就不用吃了。”
楼谏冷笑一下,啪得一下将筷子放到盘子上。
殷刃身子打了一个哆嗦,敏锐地觉察了一丝不妙的气息。
“哥”他拉长了声音,有点想要求饶的意思。
楼谏不为所动。
小崽子总是不好好吃饭这点,必须要给个教训。
只吃他做的饭,以后他不在他身边就不吃了是吧娇气
“刚好我之前还在说,也不能整天都在学习啊,是时候运动一下,才能劳逸结合嘛”
“最近准备将地下室那个没人用的空房间弄成健身房来着,不如等这周末我们就试试”
于是这个周末的晚上,他们原本的画画计划取消,改成了去新买的跑步机上面挥汗如雨地跑八百米。
说到底楼谏还是手下留情了,八百米真的不算是很多,可能对于大部分这个年纪的男生来说啥也不算。
但是他们两人明显都不是其中之一,楼谏的这具身体还好些,只是之前有些营养不良,然后就是当时自杀的时候受的伤,坚持一下倒也能够跑完。
殷刃那边就惨的多了,估计着才跑到六百米不到,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一边跑着还一边捂着嘴咳嗽,好像是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到底还是楼谏心软,没跑完就将人半扶半抱了下来,顺手撩了一把小狗崽子略长的后发,湿漉漉的全都是汗。
“哥”
小孩将下巴搁在楼谏的肩膀上,细细的手臂搂着他的后背不肯放手,腿都软了。
“哥你,别生气了,我知道我错了。”
这天半夜里面的时候,殷刃躺在床上发了烧,全身一阵冷又一阵热的痛。
楼谏真的服了他上辈子这个破烂身体了,大半夜的又要爬来,勤勤恳恳地给人烧水喂药擦身体。
可殷刃不肯吃药,他不喜欢吃苦,嘴巴就咬得紧紧的,躺在床上身子板板直,闭着眼睛也不看人,还悄悄地想要拉上被子蒙住脸,不让他哥看。
“我上辈子还真是作恶多端,活该这辈子来还债行吧行吧,全赔给你了。”
楼谏苦笑,自己先灌了一口水,将药片含在嘴里,捏着人下巴就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