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实擦着手上的水渍,默默组织语言。
原本这次出门,他就是打算一个人想想清楚。
他最初确实觉得这一次和过去的每一次都没有区别,只是拿着工资照顾雇主而已。
但是风雪乡太依赖他了。
比他过去照顾过的任何一位雇主都需要他,不是身体上,是心灵上的强烈需要,不知不觉动摇了他。
于实清楚自己的缺陷,他需要别人的“需要”,从前这份需要投注在兄弟们身上。
现在落到了风雪乡身上。
渴望亲密的关系,却又排斥亲密关系。
因为“爱情”总是起伏,不会像亲人之间的感情那么稳固,让他本能警惕。
于实意识到自己自己被风雪乡动摇时,也考虑过是否远离他,变回纯粹的主雇关系。
但他还没想清楚,风雪乡就追了过来。
那两天他心里很是烦躁,同时却也因为这份起伏的情绪更加清楚自己的心。
他绝不会对普通的雇主闹脾气,也不对雇主生气,毕竟只是一样工作而已。
如果感到不舒服,他会直接辞去工作,不会去在乎对方怎么想。在这一点上,他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温柔。
但对风雪乡,他迟疑了。
哪怕对他生气,也不忍心不管他,哪怕还没弄清楚自己要如何做,看到他惶恐小心的样子,依旧会不忍心。
和雇佣工作没有关系,和系统的任务也没有关系。
他如今只有一个疑虑。觉得自己或许无法胜任“爱人”这个身份,这是他没有研究过的课题。
风阔任由于实沉默,没有催促他,只是目光不经意般扫过门边。
过了片刻,于实才慢慢说道“我不太了解感情,这件事,双方的意愿都很重要。我大致能想明白自己,但不是很确定他。”
风阔乐道“这有什么不能确定的,看他那样子,你说要娶他,他都能直接带着嫁妆和你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