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敲定下来,但这个方云举止粗鲁不说,第一次上门连礼品都不带,大大咧咧坐在桌边等吃饭,和安珀一比难免高下立见。
路德维希因为工作忙碌,回来得稍晚了些,他将飞行器停在院子里,大步朝着屋内走去,却见里面坐着三只意想不到的虫,脚步一顿,显得有些怔愣
西弗莱就算了,怎么连方云也在,还有
安珀
巴赫公爵刚好在主位落座,他看见路德维希,缓和神色道“路德维希,你回来的正好,过来吃饭吧,安珀阁下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西弗莱也起身道“是呀哥哥,今天方云阁下也来了。”
安珀从头到尾都没出声,只是在大家没有发现的角度笑看了他一眼,然后轻拍身旁的椅子,示意坐过来。
路德维希见状下意识走了过去,然后在安珀身旁落座,只感觉面前的场景有些不真实,疑惑出声问道“您今天怎么过来了”
安珀用公筷给他夹了点菜,眼中明明藏着笑意,语气却轻描淡写,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寻常“没什么,今天刚好有假,就过来和巴赫公爵商量一下我
们的婚事。”
巴赫公爵也道“你之前和安珀阁下已经订过一次婚了,如果再订难免惹来非议,不如直接选个好日子结婚吧,也免得拖泥带水。”
路德维希闻言筷子一抖,显得有些错愕,虽然安珀之前说过会找巴赫公爵提亲,但他只以为对方是随口敷衍,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心跳蓦地漏了一拍,说不清是慌张还是无措,路德维希下意识低头吃饭,借着动作遮掩,含含糊糊吐出了一句话“听您的”
安珀不语,只是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路德维希见状低声道谢,语气如往常一样情绪淡淡,只是军靴在桌子底下悄悄蹭了蹭雄虫的腿,缓慢厮磨,仿佛在刻意撩拨什么。
安珀不轻不重踩了他一下,示意不要在长辈面前放肆,路德维希却低低闷哼一声,脸颊染上浅浅的红晕,因为肤色白皙的缘故,看起来格外明显。
路德维希斜睨了安珀一眼,琥珀色的瞳仁覆着一层水光,清冷而又冶艳,他无声动了动玫瑰色的唇,略显怨念“您昨天晚上可不是这样的”
雄虫昨天晚上明明很热情。
安珀若无其事移开视线,床上是床上,床下是床下,怎么能一样。
西弗莱不知道桌子底下发生了什么,他只看见路德维希语气平淡,而安珀全程也是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小心翼翼出声问道“哥哥,您和安珀阁下结婚不高兴吗”
路德维希闻言筷子一顿,掀起眼皮看向西弗莱,他很少对这个弟弟笑,但每次笑起来一定是带着冷意的,意味不明道“为什么这么问”
西弗莱仿佛被他的眼神吓到了,慌张低头“我我只是看你好像都不怎么笑,还以为还以为你不愿意和安珀阁下结婚。”
路德维希唇角微勾,语气莫名瘆得慌“谁说我不笑,我现在不就是在笑吗”
安珀在桌子底下轻按路德维希的腿,示意他不要与西弗莱起正面冲突,而后者也颇给面子,淡淡挑眉,果然不出声了。
巴赫公爵不知是不是察觉到其中的暗流涌动,看了西弗莱一眼,语气略显严肃“你的医疗假应该已经结束了吧,怎么还天天往家里跑,既然进了军部,就该学你哥哥,多操心正事。”
就差没说西弗莱和方云厮混在一起是不务正业了。
西弗莱略显尴尬的道“是,假期今天刚好结束,明天我就回军部。”
路德维希依稀记得西弗莱好像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皱了皱眉“你的手腕扭伤还没好吗”
西弗莱闻言正准备说些什么,巴赫公爵却在旁边开口解释道“不是手腕,是肩膀,他前两天训练的时候不小心把肩膀弄伤了,就请了几天假。”
“虽然受伤了请假无可厚非,但将来如果在战场上你受的伤只会更严重,怎么能次次都请假,路德维希,以后如果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不用给西弗莱批假条,知道了吗”
殊不知他无意的斥责在安珀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后者闻言筷子一顿,倏地抬眼看向桌对面,恰好与西弗莱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有羞愧,有难堪,还有一丝被掩藏得极好的不满,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安珀危险眯眼,会是西弗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