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绥真的被商诀的厚脸皮和无耻给惊讶到了,他一时语塞,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应对对方,脸上的表情又臭又硬,像块石头。
商诀倒也没难为他,只是淡笑着挪开了手。
等到宋臣年出来之后,郁绥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还剩下最后三分钟上课,他摆了摆手,朝着两人道“你们俩先回去,我还有事情,等等我自己再回。”
宋臣年“啊”了声,凑过去问他“绥绥,马上就要上课了,要不下节课再去吧。”
郁绥低头琢磨了一下,还是迅速转身跑下了楼,只匆匆在风中留下一句“没事,我很快的。”
商诀一时之间都没找到插话的机会,只好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还是宋臣年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喂,商诀,你刚刚逞强说要考过赵天琪真不是脑子犯轴了吗。”
宋臣年的声音越说越小,有点尴尬。虽然他和商诀的关系算不上好,但说实在的,毕竟对方是为了给郁绥出头,出于稀薄的同学情谊,宋臣年还是不免为商诀担心了一下。
他犹犹豫豫开口“就那什么,你要是离开了实验班,估计就很难再考进来了。为了维持学生的心态,高二下半学期,一个班的人员就不会再变动了”
说真的,他感觉商诀那德行,离开了郁绥估计能哭死。
商诀没作声,只是不咸不淡地晲了他一眼,表情很是漠然,没有半分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
宋臣年不由来了气,瞪了两眼商诀,提高音量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喂,你听不见我在和你说话吗”
商诀的脚步没停,在走到班门口的时候,他才忽地停住步子,将冷淡的眼神放在了中排佝偻着坐着的赵天琪身上,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开口,声音正好能被对方捕捉到。
商诀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该担心的是别人,不是我。至于你说的退出实验班的情况,永远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
紧接着便落了座。
他的语气倨傲,带着生人难以靠近的冷冽,配上那张拽的二五八万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宋臣年承认,他成功地被商诀装到了。
草,一下子就理解为什么绥绥当初一直叫他bkg了。
全班人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向后门,不明白商诀在说什么。
史晓明孟杰这一拨人迅速凑了过来,眼神带着稀奇,兴致勃勃地开口问商诀“嘿,商诀,你说什么呢”
还有另一拨坐在前中排的人,他们正一脸关心地转过身询问赵天琪的伤势是怎么了。
赵天琪僵着背,眼神躲闪,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能回答出来。
上课铃声骤然一响,两拨人都没得到答案,又是许岚的课,大家被女魔头支配的恐惧早已深入骨髓,只好迅速转身离开回到各自的座位,但还是按捺不住那颗八卦的心。
孟杰尤为不死心,趁着许岚没进门,转过脑袋悄悄问宋臣年到
底发生了什么事。宋臣年悄悄瞥了眼班门口,
用气声简单叙述了一遍事情的大致经过。
惊得孟杰直接爆出一声“我草”,
三十多只大鹅脖子探得老长,都想一探究竟。
他话音刚落,许岚踩着高跟鞋陡然从门口出现,孟杰的心脏险些从嗓子眼里飞出来,他万分虔诚地祈祷着许岚没听见,就见这位美女步履平稳地停在了他的面前,用语文书点了点他的桌面,语气不善“说什么呢孟杰,给我站起来。”
孟杰苦着张脸,憨憨一笑,企图蒙混过关。
“草什么草,少给我用这些乱七八糟的词儿,听见了吗敢在我的课前大吵大叫,估计昨天学的篇目一定背得很实吧,滕王阁序,来背一下。”
孟杰长舒了一口气,刚一开口,还没等背几句,后门忽地又冒出颗头来,还是粉色的,扎眼得很,许岚眼睛一扫,就发现这兔崽子是郁绥,对方想躲都躲不了。
察觉到许岚的死亡凝视,郁绥轻咳了一声,尴尬地喊了声“报告”。
许岚把语文课本拿在手里,凌厉的眼风朝着郁绥扫去,语气凶悍多了“我的课也敢迟到,还是我的语文课代表,郁绥,你给我站直了。自己说说怎么办。”
郁绥站直了身,将手里的东西往后藏了藏,试探性地开口“要不您看,我帮孟杰背完,您绕我一次”
许岚晲了他一眼,十分冷艳地昂了下下巴,厉声道“背,背不出来你今天放学就去我办公室报道。”
郁绥低眉顺眼地垂下脑袋,张口就来“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