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an。
阴沉天空中,照亮他的一束光。
郁绥是踩着上课铃声进的教室。
时间赶,任务重,光是把狗送回家就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更别提之后担心迟到,他几乎是一路小跑回来的。
坐到座位上时,郁绥还喘着气,额头冒着细密的汗。
桌上的水杯装满了温度刚好的水,桌洞里还放着热腾腾的早点,昨天没来得及收拾的卷子也被叠的整整齐齐,商诀转过身来,格外自然地用纸巾帮他擦着头上的汗。
其实和往常的相处也没什么不一样,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原因作祟,郁绥总觉得,商诀的一举一动都太过暧昧了。
他的喉结滚了下,把脑袋偏过去,恰好在中途撞上了宋臣年探究的视线。
郁绥倏然紧张起来,条件反射一般地抢过商诀手里的纸,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坐直了身体,装模作样地看起桌子上的试卷,整套动作格外僵硬,就连神色也格外不自然。
就好像他在刻意和商诀装不熟。
商诀见状,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微微挑了下眉,有些好奇郁绥要坚持这幅样子到什么时候。
郁绥坚持了整整两节课。
中途没再和商诀又任何多余的肢体接触。
坐在前排的宋臣年还以为这两人又吵架了,趁着商诀去接水的功夫,转过头来,苦口婆心劝他“郁绥,商诀都病成那样了,你对他再不满,也稍微让让他,不然他再病倒了,还得麻烦你陪他去医院。再说了,你也没必要和一个病人怄气”
郁绥怔住,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商诀空着的座位“我对他不满”
他语调都扬起来了。
宋臣年还当自己戳中了郁绥的心事,摆了摆手“难道不是吗,你满脸都写着几个字,商诀离我远点儿。”
郁绥匆匆回忆了一下自己方才的行为,觉得宋臣年非常不可理喻。
他分明只是想掩饰一下他和商诀的关系,让他们看起来没那么暧昧而已。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脸上写这几个字儿了”
宋臣年异常诚实“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刚刚上课,隔着他八百米远。”他说完,还用胳膊杵了下身边的史晓明,寻求认同“班长,你说是不是”
“是什么”商诀从后门进来,将接好的热水放到了郁绥的桌子上。
史晓明瞥了眼两个人,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变了,于是很有眼色地没有加入对话。
郁绥倒像是来劲儿了,扯
着商诀的袖子想反驳宋臣年“他说我对你不满,我哪儿有。”
商诀的眼睑挑了一下,单薄的眼皮堆出一层双眼皮的褶皱,衬得眼窝格外深邃。
他盯着郁绥急于辩驳的脸,很轻地笑了下“的确没有,是宋臣年看错了。”
郁绥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刚想搭一下商诀的肩,来证明一下他和商诀的关系好得要命,又想到两个人谈恋爱的事情,胳膊又硬生生收了回来。
商诀好笑地看着他,眼神闪了一下。
宋臣年撇了撇嘴,嫌弃道“你们俩还挺臭味相投,变脸比变天还快。”
商诀敛眸,细长白皙的手指搭在试卷上,慢吞吞纠正了宋臣年的说法“不是臭味相投,是情投意合。”
郁绥的心跳慢了一拍。
宋臣年奇怪“你这乱用成语的老毛病怎么又犯了,还想被岚姐提溜进强化小组啊”
商诀理了理手里的卷子,没再吭声。
宋臣年和他话不投机,干脆转身回去,琢磨起自己的错题。
方才的吵闹倏地归于平静,郁绥瞥了眼商诀,又瞥了眼宋臣年,心不在焉地拿出了自己的英语生词本,在上边记着新的词组。
身旁传来微弱的、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没等郁绥转头看商诀在干什么,手心兀地被塞进了一团小小的纸条。
商诀的手在离去之前,和勾了一下郁绥的小拇指。
郁绥的动作滞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点僵。
像是做贼心虚,他拿到纸条没先拆开,而是先瞥了眼周围有没有人在看着他们俩,确认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之后,郁绥缓慢地将纸条展开。
上面只写着一句话
这次没用错。
郁绥的脸又他妈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