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他又有点沮丧。
上局是他赢,商诀认罚,就由他先出牌。
“一个四。”商诀出了手里最小的一张。
郁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懂商诀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但还是按捺不住想要赢的心思,直接出了小王将他截杀。
他定定地看着商诀,估算着他手里到底有没有那张大王。
出乎意料的是,谁也没有再出牌。
郁绥这一局出牌格外顺利,一把烂的不能再烂的牌硬生生打出了绝地求生的效果,以至于赢得那一瞬间,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商诀放水了吧,郁绥舔舔唇,看向对面的商诀。
“你故意让我啊”他问,手还不自觉地捏着金渐层的后颈。
商诀输了,对他又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是赢了,挺顺他的意的
商佑列居第二,免了上缴压岁钱的烦恼,刚刚长松了一口气,就看见郁绥和他哥又开始batte输赢的事情。
“没有,分明是你厉害。”商诀压下手里的牌,顺带着收缴了商佑手里的牌,脾气很好地哄他,“我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郁绥和他对视数秒,并没有从中察觉到什么撒谎的意味,但说到底,他又不是个傻子。
“真不怕我让你干什么丢脸的事情啊”郁绥瞅他一眼,似笑非笑。
商诀整理好地毯上零碎的牌,重新洗牌,嗓音漫不经心“你舍得吗,绥绥”他靠在身后的沙发上,姿态疏懒,眉目间的那股冷意被冲淡了很多“再说了,丢脸也只会在你面前,不亏。”
商佑闻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觉得空气里可能有什么不吉利的东西,又附在他哥身上了。
不然他为什么听不懂他哥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他还压根不能理解中国成语里,打情骂俏这个词儿的意思,于是在郁绥和商诀将赢来的钱重新还给他时,商佑觉得,这种不吉利的东西可能也附在郁绥身上了。
商佑拿着手里的压岁钱,目送
着肩抵着肩回房间的商诀和郁绥,干脆利索地打开oge,开始搜索。
过年的时候,家人被不吉利的东西俯身了怎么办
被不吉利的东西缠上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中国的鬼用十字架能不能处死
中国鬼魂能听懂耶稣的圣经吗
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但对商佑来说都很有用。
他一一将上边的答案截图记录了下来,甚至还在社交平台上加了一位号称玄门子弟的道士,做完这一切,商佑偷偷溜进了厨房里。
于是午夜十二点,无人的门边,就能看到一个小孩鬼鬼祟祟的从走廊的尽头钻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大把糯米,脖子上挂着一大串气味难以言喻的大蒜,还将手里的十字架挂在了商诀房间的门把手上,手里捧着一本卷了页的圣经,开始跪地祷告。
样子别提有多虔诚。
“可惜没有黑狗血,大师说那个才管用”商佑嘀嘀咕咕,一边念圣经,一边背诵大师教给他的法咒,主打一
个中西结合“万能的主啊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而房间里,商诀将郁绥堵在了书柜前,单手搂着郁绥的腰,捏着郁绥的下巴,借着道歉的名义,扣着人亲了好久都不肯放手。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郁绥捂着发肿的嘴巴,推开门就看见了撒了一地的糯米,门前还徘徊着一股烟熏的大蒜味。
郁绥“”
这是昨天晚上可乐或者是大半夜叼回来的玩意儿吗他俩什么时候喜欢吃生的糯米了,还是把这玩意儿当做猫砂了
郁绥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差点逮着一猫一狗送去宠物医院,直到商诀调出了门前的监控,他这才罢休。
幸运的是,可乐和都很乖,没有半夜偷溜出去祸害厨房的行为,不幸的是
郁绥和商诀看着大半夜跪在门前的商佑面面相觑。
郁绥“你弟终于想通了,要大半夜来暗杀你了吗”
他指着一脸虔诚的商佑,表情古怪。这小孩儿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捣鼓什么啊,怪渗人的。
商诀眼尖地扫到了他脖子上挂着的大蒜,表情是与郁绥如出一辙的一言难尽,“可能是在驱邪”
郁绥太阳穴附近的青筋跳了又跳,吐出一口浊气,感慨这个世界终于要疯了“我以为你弟脑子挺聪明的嗯,没想到他会把和你和好这种事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
进度条往后拖,两个人看见了商佑拿出了一个十字架挂在了门把手上。
商诀“”
郁绥“”
郁绥“嚯,小洋鬼子还知道搞中西合璧,看起来比你聪明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商诀同学,请问你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感觉到自己对亲情无比向往,尤其是对商佑的爱,犹如一条宽广的河流,绵延不绝”
商诀同学心里怎么想的郁绥不知道,只是说完这话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商诀同学的脸更臭了,像个滋滋往外冒冷气儿的冰块儿。
吃中饭的时候,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恰好还碰上了一同下楼的商佑。
商诀晲了他的头顶一眼,好半晌,在走到餐桌前终于开了口,语气异常别扭“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来找我。”而不是在他门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商佑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暴露在了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还以为自己又被什么从天而降的大饼砸中了,喜不胜收,中午连干了三碗饭,看的商诀又是一阵沉默。
郁绥好笑地观察着这对兄弟的相处,发现血缘有时真是个玄之又玄的东西。
他眨了下眼睛,从手机里调出日历,默默勾出了一个时间,在上边的待办日程里添加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过年期间,在商家老宅待着的这几天格外舒适安逸,郁绥每天和商诀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吃饭的同时还能顺带撞上来拜年的远亲或者商老爷子的下属,钱包不知不觉膨胀了数十倍,数量让郁绥都有些咂舌。
晚上睡觉前,郁绥忍不住戳了戳商诀的腰,问他;“我们收这么多红包,真的不是在占便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