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照一时沉默无言。
系统语调凉凉,替她说你又输了。
为什么宋清总有本事,将任何事情都扭转到奇怪的道路上,把任何正经的词汇都说得淫靡不堪。
像是半推半就,欲拒还迎,一边抗拒,一边兴奋激动到快要落泪。
宋清小心觑着她冷淡的脸色,指尖又不自觉蹭住她的手腕。
想了想,又说“如果姐姐喜欢重点,那那我也可以。只要是姐姐喜欢的样子,我都能有。”
沈曦照抬手,不轻不重捏了下她被咬住的唇。
“闭嘴。”
羊入虎口就是这么来的。
手还没收回,宋清已经张口,瓷白的齿含住她的手指,滚烫舌尖抵住她的指尖。
她在笑,妩媚动人,眼神沉沦,蕴含的热情能将最冷的冰川融化。
烫红了沈曦照的手指,染红了她漂亮的眼尾。
系统也在笑,像一千只鸭子嘎嘎乱叫。
吵吵嚷嚷,令人生厌。
沈曦照慢慢吐出一口气,咬了下舌尖,压住心口躁动。
用其他手指捏住宋清红唇,将自己的手指拯救出来。
同时对系统说。
你如果愿意给我发一张系统禁言卡,相信我,我做任务的热情程度,绝不比宋清对搞涩涩的沉迷程度差。
鸭子吵闹的笑声戛然而止。
爱淡了,情逝了。崽,你告诉我,果然爱是会消失的对不对
沈曦照冷冷淡淡说爱那是什么,有过吗
系统自闭了,委屈哼唧一声,宣布要单方面屏蔽她。
宋清熟练取出酒精湿巾,给她擦拭手指。
沈曦照手掌上,前些日子留下的痕迹已经完全淡去,现在这块新鲜的齿痕泛着淡红,因为咬得太浅,应该维持不了多久。
她想起姐姐为为难沈疏风,留下的那道疤痕,对比起自己这块小心翼翼、完全不敢用力的痕迹,不禁又气又恨。
她依依不舍地擦了又擦,仿佛多擦几遍,就能将那暧昧印记留得更久。
沈曦照抽回手“再擦就没了。”
宋清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太好猜了。
宋清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回身看她,希冀道“如果我听话的话,姐姐可以将它纹在身上,当作对我的奖励吗”
还挺敢说。
沈曦照没来及回话,她就已经恹恹垂下脑袋,自言自语道“不行,太疼了,舍不得姐姐受这种疼。”
沈曦照瞥她一眼,总觉得她这话,除了真情流露外,似乎还在隐隐影射控诉沈疏风,趁机给她上眼药。
满腹心机,还很记仇的小狗。
两人本就离校门近了,踏出校门,没看到自家车,倒是一眼看到宋阳灵。
宋阳灵靠着路道旁的树,慢慢喝着手里的咖啡,不知道看两人的互动,已经看
了多久。
既然见到熟人,总不好直接无视。沈曦照朝她走去,宋清步子慢了点,神色自若,视线从两人的表情上一一扫过。
“我就说你们两个不对劲儿吧,哪有姐妹情深,能情深到耳鬓厮磨、乱咬手指的。”
宋阳灵分明是笑着,还冲沈曦照举起手中的咖啡杯,像是恭喜庆祝。
眼眶却红了,声音喑哑。
“真好啊,怎么也没想到,你们俩以前斗得跟乌鸡眼一样,现在居然能冰释前嫌。”
沈曦照冲她轻轻颔首,这种话这两天已经快说腻了。
“本来就没什么深仇大恨。”
宋阳羽又啜饮了一口咖啡,那苦味飘飘荡荡,直冲心底。
“沈曦照,有时间吗”她看了眼她身后的宋清,“我想和你随便聊聊。”
沈曦照看出她神情恍惚,似乎心情很差。宋阳灵毕竟是剧情中的重要人物,和原主关系不错,便点头。
不等她开口,宋清自觉说“我先回车上,等着姐姐。不着急,你们慢慢聊。”
沈曦照颔首,两人一起看着宋清的身影远去。
直到她坐进车里,宋阳灵才轻声问“宋清妈妈的身体怎么样了”
宋阳灵选得这一块位置很好,角度合适,虽然在树下,却能沐浴到阳光。
且因为树挡了路,周围少有学生走动。清静安宁,是适合谈话的风水宝地。
沈曦照学着她的模样,慵懒靠着树背。
“你怎么知道宋清妈妈身体不好”
“沈曦照,你忘了沈阿姨的医院开心理讲座那次,是我陪你一起去的。”
宋阳灵危险眯眼,手中咖啡杯蠢蠢欲动,仿佛她答错一个字,就要将其扔到她脑袋上。
“老娘舍命陪君子,大夏天的热出一身汗,自降身份,跟个小跟班一样,帮我们沈大小姐跑前跑后,满足她突发奇想做慈善的小心思。
我为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你居然敢忘”
这段剧情在原主心中留下的痕迹太浅了,
沈曦照纵然接收到剧情,也像隔雾看花,影影绰绰,很多细节都模糊不清。
她连和宋清的见面都不记得,自然不会记得宋阳灵当时也在。
这种火上浇油的话她当然不会说,默默转移话题。
“挺好的,我让我妈妈帮她转院了。听宋清说,最近阿姨身体恢复得不错。”
宋阳灵无意识捏紧咖啡杯,看出她的游移,心中苦涩,却没有逼问。
她的目光看向远方,视线落在不知名的焦点上。
“恢复得挺好可她妈妈病得那么严重,不是我说话刻薄,但精神疾病真的太难治了。”
沈曦照一怔,挺直脊背,专注听她说话。
同时在心里问系统宋清她妈妈,不是身体上的疾病,而是精神疾病
系统快速搜索剧情原剧情中确实没有明确说明,完全检索不到相关信息。
上次见到宋母,除了看着病恹恹、身体不好之外,就是个普普通通、亲和友善的阿姨。
宋清当时的表现,也没有流露丝毫异常。
沈曦照不由皱眉,你再找找,旁人对宋清的伤害嘲讽,提及她身世相关的羞辱,一点蛛丝马迹都别放过。
在努力了在努力了,你放心。
宋阳灵喝了口咖啡,垂着眼,目光毫无焦点。
“这种病有一定的家族遗传概率,宋清现在看着好好的,但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谁知道她会不会落下什么心理创伤。”
“这话说的,”她挫败地揉了揉眉心,“好像我看不惯她,故意在你面前说她坏话一样。”
“我不是这种意思,哎呀,我形容不出来,反正你懂我的意思就行。你算是她最亲近的朋友了,多关心关心她,记得要注意一下她的心理健康。”
宋阳灵一向是个干脆利索的性子,嫉恶如仇,心直口快,没什么坏心眼。
她哥每次说话磨磨唧唧,都要被她骂个狗血喷头。一是一二是二,一根直肠子,根本玩不来心机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