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松手,也没有起身,手掌圈着她的脚踝,脚踝细腻脆弱、不堪盈盈一握。
她将她牢牢禁锢在手中。
“姐姐,还有没有奖励”
黑暗模糊了她的面容,唯余漂亮的眼眸熠熠生辉。
兴奋而贪婪地注视着她,仿佛在注视自己的猎物。
“我今晚给你的奖励,难道还不够多吗”
沈曦照淡淡一笑,懒洋洋的腔调,猫儿似的慵懒。
像在嘲笑她的贪得无厌、无耻下流。
沈曦照踩住她的手,力道覆盖下来,宋清手臂被压得晃了下,又很快稳住身形。
那冰凉坚硬的鞋尖顺着她手腕,踩住她的手臂,一步步向上。
宋清成了低微的踏脚石,成了卑微地、没有人格尊严的“人凳”。
她不由自主睁大双眸,看着那沉浸在黑暗中,仍鲜艳夺目的红,慢慢靠近她。
踩住她的肩膀,用力碾了碾。
像在惩罚她的荒唐。
疼倒是不疼,宋清的呼吸急促,压抑的渴望从心底生出,长出腿脚,健步如飞,迫不及待爬出来。
它想冲破理智的阻挡,冲破羞耻心的约束,不顾一切跪伏在眼前人面前。
低眉顺眼,丑态百出,卖力献媚,讨好邀宠。
道出它的眷恋虔诚,道出它的罪恶不堪。
让姐姐怜悯她,疼爱她。
让姐姐羞辱她,惩罚她。
漂亮的、绝美的红,带给人极强的感官冲击。丝绒鞋面一点点擦过她的侧颈,无尽痒意瞬间点燃宋清心口的火焰。
宋清身体控制不住发抖,兴奋与渴望交织,想要奉献的渴盼胜过一切。
“姐姐”,她颤声唤,仍然跪着,明明离眼前人只有一步之遥,可没有姐姐的允许,她不敢贸然起身。
“我忍不下去了,我快要疯了。”
她的脸颊无意识贴近那鞋面,讨好似的蹭了蹭,眸中隐隐带着恳求“求求你了,疼疼我吧。”
暗红的鞋尖犹如沈曦照意识的延伸,威严而冰冷。宋清在它面前俯首称臣,节节败退。
它无情掠过她的脸颊,丝毫不理会她恭顺、哀怨的挽留。
宋清眼泪在眼眶打转,委屈且难过。
像被毫不留情踹了一脚的小狗,低低呜咽一声。
可怜死了。
下一秒,鞋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将一张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脸,完全暴露在沈曦照面前。
红丝绒的质地柔软细腻,鞋尖弧度
圆润,反而失去了那股高傲的冰凉。
威严柔和下来,宋清心底的惶恐,似乎也被这温暖的动作抚平,她温驯抬眼,泪眼涟涟。
无意识唤“姐姐。”
沈曦照垂首看她,精致面容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仍无法遮掩半点风华。
她居高临下睨着她,宛若庙堂之上的神祇,神圣耀眼,不可亵渎。动作冰冷无情,声音却很温柔。
“宋清,知道错了吗”
神明,在向她最虔诚的信徒索要忏悔。
宋清眼神湿漉漉的,依依不舍蹭了蹭鞋尖。
“我错了,姐姐。我做的好,姐姐自然会给奖励。姐姐不给奖励,就说明我做的还不够好。我更不该主动讨赏,错上加错。”
“我对自己进行了深刻的自省,姐姐,相信我,我不会再做错了。”
小狗快要疯了。
小狗的链子被她扯住。
小狗乖觉下来。
疯了怎么疯
链子在她手上,坏狗能怎么疯
瞧瞧,那股疯劲儿,现在不就没有了吗
宋清脸颊一凉,已经被她体温暖热的鞋尖移开。
她留恋不舍地望着它,眼神被它牵住,好像藕断丝连般,怎么都舍不得移开。
鞋尖漫不经心踩住她的膝盖,沈曦照微微前倾,一手撑着脸,一手朝她的发丝伸去。
发丝很柔软,被她无声抓进手中。毛茸茸的,摸起来手感舒适。
沈曦照半阖着眼,眉眼隐带困倦。
她的脚踩在她腿上,鞋跟在软肉上硌出轻微钝痛。宋清一动也不敢动,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她。
就连声音都放得很轻,耳语一般“姐姐,是不是想休息了”
沈曦照懒洋洋应一声。
压制完小狗嚣张的气焰,理智跟着松懈,燥热逐渐散去,先前的醉意重新席卷上来。
毕竟是第一次喝酒,醉意来得很快。世界成了影影绰绰的虚影,神智在混沌的边缘小心探寻。
这种微醺的感觉,危险又迷人。
宋清眼眸发亮,黑曜石
般的瞳孔明亮,翻涌出清晰的兴奋。
她小心翼翼护着她的腿,避免摔倒。
“沈先生和沈夫人不让姐姐喝酒,姐姐今晚回家的话,叔叔阿姨见了,恐怕要生气的。”
她的话说得婉转,暗藏的含义拐了八百道弯,将自己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埋藏得很深很深。
她承认她是个坏家伙,善良的好人绝不会趁人之危。
哪怕理智上宋清知道,这种时候,她早该假作绅士,将人好好送回沈家,送回她最温暖最安全的港湾里。
可她不要。
她偏不要。
宋清望着她晕红的脸颊,妩媚动人的双眸,无论是耀眼的红抑或纯净的白,都带着独特魅力。
她被她攫住视线,完全移不开眼睛。
宋清诱哄似的,温温柔柔说“姐姐,今晚,要不要去我家”
她分明还跪着,分明刚经历过真诚的忏悔。
分明为自己的罪恶羞愧不已,分明将自己下流的欲念唾骂成百上千遍。
可她还是要说,坚定地,激动地,兴奋地。
“姐姐,要跟我回家吗”
坏狗狗,太坏了。
蠢蠢欲动,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僭越。
沈曦照审视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将这个人,连同她的灵魂全部看透。
看透她的讨好渴盼,看透她的卑微恳求,看出她的羞耻,她不堪的渴求,她的沉溺和疯狂。
这个谜题有无数种解法。
却处处都无法触及根本。
“那”沈曦照垂眸,舌尖轻轻抵了抵上颚。
或许是陌生的醉意影响了她的理智,摧毁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自控力。也或许这具身体,本身就带着原主那恶劣的征服欲。
她如一张白纸,被涂黑,被染脏,被宋清勾住心神,对她生出无法满足的好奇心。
她笑起来,抓着宋清头发的手无意识用力。
待落到她头上时,却又主动放轻了些力道。
沈曦照愉悦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