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荣珍走前留了小字条, 不然秦丰年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人。
眼下老婆都走了,他也赶紧收拾好行李,紧随其后搬去了第五家属大院。
荣珍之前在这里的小屋还能住, 厂里没收走,里面的东西也挺齐全的,她准备在这里住段时间, 等胎相稳固了再回四合院, 到时候那边的卧室也该修整完毕了。
但是秦丰年不知道她的打算,以为她要跟他分居。
刚有孩子就分居, 下一步岂不是该离婚了
这绝对不可以
秦丰年危机感倍增, 几乎跟荣珍前后脚赶到小屋门前。
荣珍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板着脸问“你过来干嘛”
“你在这儿, 我不来这儿,能去哪儿”秦丰年说得一脸理所当然。
荣珍打开门放好东西,霸占着屋里仅有的床哼气“我管你去哪儿,这里可没你住的地方。”
“珍珍”秦丰年低声示弱, 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的手。
荣珍躲开,“你别喊我,是谁前一刻还保证说往后不再对我有任何隐瞒,结果后一刻就被人打脸了”
秦丰年高高的个子站在那里,头低落下来“是我, 对不起。”
“那种事情太膈应人了,你刚怀上宝宝, 我不想让它脏你耳朵。”
荣珍“可我宁愿清楚明白地被脏耳朵, 也不愿你再瞒着我什么,夫妻之间贵在坦诚,你瞒我, 我瞒你,即使是出于好意,次数多了,也会容易产生信任危机的知道吗”
而一旦没了信任,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关系又能持续多久早晚都会走向破裂的边缘。
“我错了。”秦丰年蹲下认真道歉,大手试探性地靠近她。
荣珍这次没躲,被他成功握住手,面上仍旧唬着脸问他“既然知道错了,那下次还敢吗”
秦丰年将她的手心贴在自己那张俊脸上,摇头“不敢了。”
荣珍这才作罢,赶他回干部楼去住。
秦丰年不干,他宁愿在这里打地铺守着爱人孩子,也不要孤零零的住干部楼。
“你就让我在这里照顾你将功赎罪吧。”
本来就是刚闹过矛盾,她又怀着孩子,他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在这里。
荣珍不赞同“哪有一个人,我爸妈哥嫂都在前面呢,随时可以过来照顾我。”
“可他们都要上班啊,即使能照顾你也只有下班后可以,万一上班期间你需要做点什么,还是我比较方便。”秦丰年振振有词。
事实是这样没错,但是
荣珍突然看向他“你别忘了你也要上班的,现在厂里都清干净了,你的项目也该开始了吧你怎么不去上班”
秦丰年蹭到她身旁坐下,“我是总工程师,不需要事事亲为,只要偶尔监督下进程把控好大方向就好了。”
毕竟技术和图纸都弄妥了,相关人员也已到位,这再做不成,那他就要考虑是不是得换个地方。
“怪不得你这么闲。”
秦丰年得寸进尺地搂住她的肩,眉开眼笑“这样才能更好地陪你养胎啊,等到宝宝出生以后,多的是忙的时候。”
“那是宝宝重要,还是我重要”荣珍故意为难他。
这问题就跟媳妇和亲妈同时掉进水里,他准备先救哪个一样,回答不好很容易两面不是人。
秦丰年却不假思索道“当然是你重要,有你才有它,我对它是爱屋及乌,对你是情之所钟。”
荣珍被他哄的心花朵朵开,没有矫情地反过来怪他为什么没有把孩子放在第一位之类的。
她只是怀孕,不是被激素迷昏头,清楚地知道女人再爱孩子,首先也得懂得爱自己,即便以后做了母亲,也不能失去独立人格,变成事事围着孩子转的附庸。
荣珍将自己的观念告诉秦丰年,问他的看法“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
“没有。”秦丰年亲着她的额头,语气欣慰“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
“真的吗”
“真的。”
不信摸摸他真诚的胸膛。
荣珍怀着孕呢,摸什么啊摸。
经过一番美色诱惑和三观契合的深入交流,两人暂时和好,秦丰年被允许留在小屋进入观察期。
傍晚的时候,王凤仙他们下班得知她回来,一家人全都过来看她,见秦丰年也在,脸上的担忧才收敛起来。
王凤仙私下跟荣珍说“妈还以为你是和小秦闹别扭回来的呢把我和你爸吓一跳。”
这年头可不兴外嫁的闺女随便回娘家,有丈夫陪着或者走亲戚的不算,其他的一旦回来指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荣珍没顾虑到这方面,连忙解释说是四合院需要整修,而她又怀孕了,干部楼太吵,所以就先搬到这里凑合一下,很快就能回去。
“怀孕了”王凤仙差点破了音。
荣珍含笑点头,“是啊,刚满一个月。”
王凤仙高兴得站起来
蹦哒两下,原地转圈圈说怀孕了是得住舒适点,想当年她怀他们兄妹的时候就是不能有一点噪音,不然会非常烦躁,想打自家男人,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荣珍为自己刁难秦丰年的举动找到了理由,原来是有遗传的前例在啊,真的不能怪她哦。
因着这件喜事,晚饭都没让小两口开火,直接去前面和王凤仙他们一起吃的。
期间荣珍和秦丰年默契地没让他们发现两人刚闹过矛盾,表现得依然是恩爱小夫妻的相处模式。
实际上他们本来就是,完全不用假装什么,不然也骗不过别人。
要知道王凤仙和张父可比他们俩的生活阅历丰富多了,眼睛贼利。
吃完饭,夫妻俩被塞了一堆营养品回到小屋,不到片刻又迎来提着礼物前来探望的俞荷。
“听说你怀孕了我过来看看。”俞荷将东西递给秦丰年,眼睛看着的始终都是荣珍。
荣珍当然不会自恋到以为她对自己有意思,人家这样明显是对她有话要讲。
想到那天半夜行动时她表现出来的飒爽英姿,荣珍主动开口“俞荷同志,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俞荷松下肩膀点点头,和荣珍一起看向在场的另一个人。
秦丰年被两人清场似的目光盯着,本该识趣地给她们让出谈话空间,但他就是不走。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说的
那还真有点不能,他在这里杵着,俞荷觉得有点开不了口。
“没事,你就当他是个木头桩子好了。”荣珍维护的话让秦丰年嘴角上扬。
很好,她没有因为一个外人就随便赶他出去。
俞荷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道明来意。
她已经知道荣珍因为假结婚的事在和秦丰年闹别扭,这趟过来主要是想劝她不要冲动,就算为了孩子,也得给秦丰年一个好好解释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