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珍用公筷一样夹上一些到碗里,吃完把剩下的给佣人那边加菜。
都是干净的好肉好菜,胖婶阿翠他们倒不嫌弃,挨个分了点,吃得香喷喷的。
晚饭过后天色尚早,荣珍让阿翠自己去忙活,她到小梅林走上几圈,散散步消消食。
几棵梅花树依旧怒放似火,之前残留在梅枝上的雪迹早已融化殆尽,近几日也没下雪的迹象,昭示着之后几天都会是好天气。
老管家曾为此乐颠颠道是选的完婚日期好,不愧是良辰吉日,连老天爷都赏脸。
荣珍觉得这完全是很正常的自然现象,不必非说什么吉兆,否则希望越大,最后失望越大。
胡思乱想地转悠了一阵,梅香气中隐约响起一声猫叫。
荣珍想到之前在后院小池塘那里遇到的花狸,不确定地朝周围喊了一句“喵喵”
“喵”猫叫声这次很清晰地从最中间的那棵大梅树上传来。
荣珍顺着方向走过去,仰头发现正是那只有过一面之缘的花狸猫。
只见它高高挂在梅树稍上,两只后爪已经失去抓力,嘴里叼着刚在梅枝上捕获的麻雀,扑腾着貌似下不来了,却又不舍得丢掉到嘴的猎物自救。
大概是察觉到有人靠近,所以想通过喵喵叫来求援。
这是家养猫咪才会的招数,外面的流浪猫猫可没这么娇气,何况它还是野外生存能力最强的狸猫。
荣珍看出这一点,放慢脚步靠近,“小花狸,你的主人呢”
“喵。”花狸猫朝她叫了一声,看起来像是在释放友好的态度,不跟上次一样看到她就跑。
荣珍这才走到树下,举起双手示意它跳下来,她会接着它。
花狸扭了扭不干,甚至又往上爬了爬,但是爪子控制不住地打滑,一看就是快力竭了。
荣珍看看四下无人,干脆扯起裙摆抖开让它跳。
小家伙终于放开抱着梅树枝干的爪子,叼着麻雀一跃而下,掉进荣珍怀里,朵朵红色梅花瞬间印上她的衣裳。
原来小花狸是爪子受伤了,不然可能不会如此小心翼翼,也不会向她求救。
荣珍没了转悠的心思,抱着它回到小楼,让阿翠拿点药膏和纱布过来,给小家伙处理爪伤。
可能是知道在帮它,小家伙全程倒是乖得很,就是除了帮它的荣珍外,对其他人都爱答不理的,很是傲娇。
阿翠直呼好可爱,“小姐,我们养着它吧,大冬天不好找食物,在外面它受伤会饿死的。”
“好是好,但它好像是有主的。”荣珍拿着小梳子梳理着小花狸打结的毛毛,考虑着等会儿要不要再顺手给它洗个澡。
阿翠在一旁帮忙,指着花狸的样子说不可能,有主的话不会这么脏。
也许听懂自己被嫌弃了,花狸喵呜着朝她呲呲牙,转头从荣珍怀里逃脱跑向后厨。
荣珍和阿翠赶紧追上去,发现这猫似乎对公馆的布局摆设都一清一楚,在跑酷过程中不仅熟练避开一应障碍,还非常熟门熟路地找到厨房喵喵叫。
老余以为是哪里跑来的野猫,正要赶走,荣珍两人赶到。
花狸避过他们几下跳上橱柜,从上面叼下几根小鱼干,飞快从小门溜走。
阿翠见了不禁稀奇。“这猫可真贼,它怎么知道橱柜顶有小鱼干,老余你知道吗”
老余摇头“应该是之前遗落的,被它寻着味儿找到了,我这就清理干净。”
荣珍让他清理完放进一个小碗里,以后猫来还能吃,别的食材注意收好。
老余嗳嗳应声,保证不会叫好东西给猫糟蹋了。
“我怎么觉得这猫是公馆之前养的呢”阿翠和荣珍嘀咕着回到客厅,发现花狸捉到的麻雀还在地板上躺尸,居然没被它带走。
荣珍给它放到了后院的小池塘边上。
第一天阿翠跑去看,说是已经没有了,指定被那只花狸又叼走吃掉了。
新的一天,荣珍早起路过另一间卧室,本想敲门问候一下某人,没想到房门一碰就开了,房间里的床铺整整齐齐,像是一夜未动。
荣珍下去吃早饭时问胖婶“你们少爷昨晚是不是没回来”
胖婶却说回来过,“昨晚还是我给开的门,那时候都深更半夜了,少爷特意叮嘱不能吵醒少奶奶,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您。”
“可我看房间的被褥好像没动过啊,还以为他彻夜未归。”
“嗐,那是少爷讲究,每次都自己动手,比我们整理的还齐整,都跟没动过似的。”
有了这一番解释,荣珍
揭过此事,转而问起他的去向。
胖婶说一早去老中医那里做针灸,稍后可能还要为昨天的事继续忙碌,估计又会回来晚一点。
荣珍表示理解,饭后招来昨晚同样很晚回来的大柱,问他和老管家昨日的进展。
大柱掏出怀里宝贝着的东西交上,“小姐,管家叔昨儿个大显神威,足足给您省下两百大洋,铺子是一千八拿下的,这是契书和余下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