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件好事,等老伯爵死了,财产就归安格斯了”
“呸安格斯哪会稀罕老伯爵的臭钱”
女佣光是想象安格斯被那阴沉可怖的老伯爵强迫的样子,就已经快要哭成泪人了。
人们对于美丽的事物总是会忍不住怜惜偏爱。
要不是恢复容貌后的老伯爵也算得上年轻俊美,只怕早就有女佣忍不住悲愤情绪,将那个美丽柔弱的青年悄悄放出庄园了。
就跟以前悄悄给美丽的朱莉小姐打开庄园门一样。
女佣们一时被情绪感染,都红了眼眶,低低抽泣起来,不只是为了安格斯惋惜,还为了自己。
毕竟以前还能幻想着某天与那个美丽的青年偶遇然后度过美好一夜,现在根本不可能了。
以老伯爵那个变态的性子,根本不会允许其他人染指。
凑在走廊上的女佣们的声音细碎恼人,不远处的管家似乎有些焦躁起来。
他愤怒地走过来,让女佣们快点离开去打扫卫生,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后再闲聊。
女佣们看着最近终于取下了面具的管家,吓得花容失色,赶忙拿着打扫工具打扫起来。
最近管家变得很奇怪,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不说,表情还总是带着神经质的紧张,眼睛总是睁得很大,布满了血丝,让人看着就觉得不舒服。
现在已经取代老伯爵成为女佣们心中最害怕的人了。
看着四散开来的女佣们,管家终于平息了愤怒的情绪。
他弯下腰重新拿起一旁的棉质抹布,不顾自己整洁的管家西服被地板和墙壁上的污渍染脏,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墙壁上的霉斑。
这些偷懒的女佣根本没有打扫干净
管家神经质地擦拭着墙壁,不断在
那些湿滑的霉斑上擦拭,只觉得自己的整个大脑都在因为这些散发着潮湿腥味的霉斑而颤抖。
越来越多了。
这些霉斑变得越来越多了。
似乎就是从老伯爵步伐匆匆离开的那天开始的,庄园里到处都弥漫着潮湿的空气,与玫瑰花浓郁到近乎糜烂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变得越来越可怖。
可其他人似乎都只顾着关注老伯爵的花边新闻,根本没有察觉到庄园内的变化。
只有他发现了不对劲。
管家想到这里,抬起头,看向这座城堡内悠长曲折的走廊。
猩红色地毯铺满了走廊地板,悬挂着各式名画的墙壁上潮湿泛起了水珠,不断有霉斑出现。
就连走廊上方那些高耸的天花板上似乎也开始有些许霉斑了。
管家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了那些安静待在房间里的候选者们。
似乎也是从霉斑出现之后,他们变得更加安静了,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而得偿所愿,返老还童的老伯爵也已经不再关注那些曾让他厌恶至极的候选者们,沉迷在与年轻情人的恋情中无法自拔。
这座庄园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管家不得而知,又或许是不敢去思考与那个可怖的老伯爵有关的事情。
他只是继续擦拭着墙壁上的霉斑,脆弱的精神已经不足以支撑他进一步去探知那些恐怖的真相了。
此时,酒疏的房间里,
他正坐在桌边看着手中的信件,上面记录着男女主的一系列举动。
被关在庄园里的女主朱莉似乎可以很自由地出入庄园,她在外面与男主里德见了很多次面。
最近的一次见面就在一个星期前,也是从那天之后,庄园里开始流传老伯爵吸食人血的传闻。
“”
酒疏眯了眯漂亮的蓝眼睛,打开了下一封信件。
这封是关于帝国皇帝最近行动的,这个世界脆弱的情报系统让他可以轻易探知到这个皇帝宫殿内发生的任何事情。
包括他与男主里德见过一面的事情。
不过还没等酒疏打开信件,他的鼻间仿佛嗅到了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淡淡腥味,有点类似海水的咸腥味,又有些不同。
若有所思地抬眼,酒疏看向了房间角落里一处渐渐生长出的霉斑。
今天惩戒对象来的似乎有些迟了。
看了看房间里的钟表,酒疏敛下了精致的眉眼,起身准备去惩戒对象的房间看看。
他穿过到处散发着潮湿味道的走廊,目光在那些霉斑上扫过,很快来到了惩戒对象的房间门前。
“诺曼你在吗”
“”
昏暗的房间里,面色苍白的男人似乎一直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脸色阴晴不定,听到声音后才猛地抬起头,漆黑瞳仁有些颤抖。
他松开手中锋利的刀刃,被割开的小臂处,肌肉紧实的肌理被深深划开,露出内里浓稠的黑色液体和仿佛在蠕动一般的湿滑血肉。
看着这些丑陋肮脏的血肉,似乎有谁痛苦不堪地用苍白的手掌遮挡住了脸庞。
“诺曼,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门外,爱人的声音依然温和,充满了担忧。
门内的男人呼吸逐渐急促,他瞳孔紧缩着,停顿了片刻后,终于打开了门,神情温柔地看着自己的爱人“我没事,只是今天起得有些晚了,对不起。”
男人满是歉意地抱住了自己的爱人,答应与他一起去庄园外散散心。
“真的没事吗”酒疏有些担心地抚上惩戒对象苍白的脸,男人眼神柔和地揉捏爱人纤细的手指。
“当然,我们走吧。”
他苍白的脸上是与往常一样温顺自然的笑容,仿佛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说着,他握着门把手的手指似乎微微收紧,关上了门。
将门内那些被活生生剥离的,沾满了霉斑的诡异血肉留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