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州走到苗阿芳的房门口,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门的情况,房门有些旧,完好无损,推开门,里面光线很暗,只依稀能看到一张木床,床边围了一圈灰色的蚊帐,床上一条被子歪歪斜斜地丢在床上,乱糟糟的,床侧有只五斗柜。
陈云州侧头问王捕头“有什么发现吗”
王捕头想了一会儿“他们家到处都好好的,也没陌生人进村,倒像是苗阿芳自个儿走掉的”
说完他又立马嘟囔道“可不应该啊,好好的,她一个姑娘离家干什么外头多危险啊,而且她能去哪儿呢”
陈云州冲后面勾了勾手,然后在柯九耳朵边低声吩咐了一句,柯九点点头,大步离开。
陈云州随后又盘问了苗家人一番,说辞都跟苗老汉大同小异。
陈云州嘴角弯起嘲讽的弧度,忽然问道“苗阿芳身体不适早上就没起,傍晚你们回到家却没第一时间去看看她的状况,这是为何你们就不担心她的病情加重,发生什么意外吗”
这不合理。哪有闺女生病了,一整天都没出房门,全家都不着急的。
苗老汉张了张嘴“这那个阿芳只是普通的风寒,家里给她熬了草药水,已经快好了。”
“对,阿芳只是小风寒,不打紧的,这丫头打小就皮实。”苗老太太也这么说。
陈云州笑了笑“这样啊如果你们还想起什么线索,及时通知官府。官府会继续派人追查苗阿芳的下落。”
听到这话,苗家人明显很失望。
苗老汉不甘心地问道“大人,那那个徐明辉呢他想拐走我们家阿芳,衙门一定要治他的罪啊。”
陈云州淡淡地说“除非有充分的证据显示苗阿芳的失踪是徐明辉所为,否则官府不会捉拿他。”
丢下这话,陈云州就带着王捕头走了。
里正把他们送到了村口。
陈云州摆手示意他别送了。
马车哒哒哒地通过小桥,到了河对岸,拐了一道弯,前面是一片柳树林,林子旁柯九带着一个胖墩墩的憨厚妇人等在路边。
看到马车停下,柯九连忙迎上前拱手作揖“大人,周家隔壁的赖婆婆在这儿。”
赖婆婆很是局促,手都不知道摆哪儿。
陈云州下了马车,笑道“赖婆婆不要怕,把你叫过来是有些事想向你打听。”
赖婆婆忙点头“大
人您问。”
陈云州说“最近周家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还有苗阿芳有什么反常的举止吗”
赖婆婆想了一会儿道“大人,您可真是神了。别说,还真的有,阿芳这孩子最近一个月老是哭,有时候跟咱们村里的妇人一块儿绣花,绣着绣着就哭了,闷闷不乐的,好像是有心事。对了,听我孙女说,她有时候又突然笑了起来,就是变得爱哭又爱笑。”
王捕头大咧咧地说“这是在外面有情郎了吗”
赖婆婆怔了怔,抿唇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陈云州瞧出了端倪“赖婆婆可是发现了什么你放心,我们不会告诉苗家人的。”
赖婆婆叹了口气“咱们这姑娘家及笄就要嫁人了,可阿芳都十六了,那么多人提亲,其中隔壁村子张家可是有五十多亩地,家里非常殷实,张家那小子也勤快能干,可苗老汉还是不答应。最近村子里有流言传出,说是苗家想把阿芳嫁给镇上的黄员外,那黄员外都五十多,半只脚入土的人了,这不是造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