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这似乎不是清溪姑娘的马车吧”
“这不是清溪姑娘,而是打败了清溪姑娘的云月姑娘呀云月姑娘可要比清溪姑娘厉害多了清溪姑娘只是成名较早而已,说是琴棋书画都不错,但这一位云月姑娘可就不一样了,她不仅仅琴棋书画诗酒茶都厉害,据说还研读了道经佛经,甚至能与皓月真人都议论上几句,让了悟大师都夸赞她天资聪颖呢”
“原来如此么,那怪不得她能打败清溪姑娘了,不过对清溪姑娘来说倒也无所谓,反正她和许三公子两情相悦,不日就要进许家大门的,我听说清溪姑娘本就不想当这花魁,毕竟许家老太爷可看不过眼,但那老鸨却总想着白花花的银子好在这云月姑娘横空出世,倒也算是及时,她们各得其所了。”
“想必这一位云月姑娘要想从良的话会容易的多吧”
“唉,快别提了这一位啊,也是命运坎坷啊她虽打败了清溪姑娘一举成名,但是谁又知道呢,人言常道那什么塞翁失马,焉知非果真如此,这云月姑娘此次当选花魁,可并不是她的幸运,而是她的灾祸啊”
“诶你为何要如此说呢”
“你没听说么让我来告诉你吧,这一位正是因为当选了花魁,然后就被一个恶霸看上了只怕正夜夜垂泪要如何从恶霸的魔爪下逃生呢,又哪里说得上是幸运呢”
“什么恶霸敢在京都闹事要知道京兆尹可是一直雷厉风行的在进行着扫黑除恶的计划呀”
“你懂什么他与那京兆尹侍奉的可都是同一个主子啊,两人共事,他又岂是京兆尹处理的对象呢
“什么这恶霸居然还是当官的”
“哪里只是当官而已,他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如今的右神策军的四将军之一呢。”
“唉可怜那美人儿,到底要被这恶霸兵痞强占了。一朵鲜花啊,就如此插在了牛粪上。”
宝马香车里头的那朵鲜花“噗”好想笑,怎么办
醉仙楼里头装醉酒的那坨牛粪“”
他受够了,真的,待他抓住了那只老鼠,他非要把对方大卸八块,否则不足以泄他的愤
醉仙楼内醉醺醺的江离似乎听到了“云月姑娘”的名字,倏地放开了掌柜的,直接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摇摇欲坠、跌跌撞撞地往外追去“云月姑娘云月姑娘”
众人见状,鄙视不已“有权有势又如何,人家云月姑娘就是瞧不上他”
“那可不,云月姑娘才情如此,怎能看得上一介武夫而且这一位,就没人瞧见过他的脸,他啊,没有一日不是戴着面具的,哼,只怕面具下的脸,是见不得人的吧”
江离将所有的议论都置之脑后,只顾着努力地演好一个酒鬼醉汉,他追着马车跑、驾车之人似乎知道是他在追,竟然还提速了。
马车越跑越快,为了追上马车,江离居然还三番五次地跌到在地上,之后又狼狈不已地爬起来,继续追。
人们一开始嘲笑他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后来又忍不住同情他的“痴情”“真是可怜哦,唉,这世间,最是情字难解啊”
这世间,最是“情”字难解不远处的屋檐上,伫立着一个白衣蹁跹的身影,他远远地看着江离最后才想起自己会武功,狼狈不已地靠着自己的轻功钻进了马车,没一会儿,又丢脸至极地被人从马车上一脚踹了下来。
陈青莲看笑了,笑着笑着,眼底却顷刻之间就变得湿润,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源源不绝地从他眼眶溢出
这世间,最是“情”字难解啊,江离,你也有今天
“小少爷。”
陈青莲闻声转身,他身后站着一个瘦弱的黑衣人,黑衣人恭敬地汇报道“他为了追花魁,连刀都落在了醉仙楼。”
呵陈青莲讥诮地勾了勾唇,一个杀手,春风得意之时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挥金如土;情场失意之后,又连日买醉、卑微纠缠、最后竟连自己的刀都不记得了。
“乍富乍贵,得见人心。哼江离他不过是一介跳梁小丑罢了。”陈青莲冷漠地说,“他的死期,就快到了”
实际上,马车内的情况与众人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江离一钻进马车,就立刻靠着侧壁,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活像刚从监狱里爬出来似的。
甄道藏正摇晃着一把“喷香”的团扇,见状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其实这一路上,听着各种各样的议论,她就想笑的,但是她忍住了,如今江离本人逗乐到她面前了,她是真的忍不住。
“别笑了,”江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再大声一点,外头该要听见了。”
“咳咳”甄道藏清了清嗓子,努力板着脸,“好了,我不笑了,哈咳咳咳咳”
“且说正事,你今日找我何事”江离问。
谈及正事,甄道藏也严肃了起来“这两日还得继续委屈你,元宵节那一日,你且来花楼寻我一同出游,但我更期待世家公子,故而拒绝了你,你心灰意懒之下,又到了醉仙楼买醉,而后喝得醉醺醺的,愤怒上头,提着酒壶就要来花楼质问我”
“那时你为了抄近道,会去无人无灯的小巷,而你喝了酒,神志不清,又遗落了自己的刀,手无寸铁。”
“你孤身一人、神志不清、手无寸铁,想必他会在路上对你下手。”
江离有些疑惑,甄道藏是来找自己复盘一下最终的计划的么可不是前日才强调过
最后,江离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很快江离就知道自己的疑惑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甄道藏最后笑嘻嘻地告诉他“江帅,有个噩耗我要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是什么”
“小国舅爷打算带着全家老小并一众战士一同围观你引蛇出洞,他说保证不妨碍你,你且放手去做,不要害怕。”
江离“”
我不理解,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