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樊月英嫌弃又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我阿耶应该早跟你们安氏说清楚了吧,是你自己非说要与我亲自退还信物。”
“你大前日就到了皇都了,却一直不来寻我商量信物的事情,我这好不容易才见到你安长公子的面,那当然得把要事办好啊不然怎么对得起我下一个新鲜的美男”
随着樊月英丝毫没有留情面的话,安子卿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一双眼睛里,都是压抑的屈辱和难以置信。
是啊,难以置信。
安子卿并不是故意不上门找樊月英的,而是安子卿在心底里就觉得,樊月英知道了他到了皇都的消息,必然会立即主动上门的
可是安子卿没有想到的是,当日樊月英没有上门,第二日樊月英也没有上门一直到今日,她当真去参加赏花宴了
第一日樊月英没有来,安子卿还安慰自己,或许是这像糙汉一样的女人,终于学会体贴人意了吧,知道他舟车劳顿,所以才不好意思上门打扰。
第二日樊月英没有来,安子卿的心境就已经有些不稳了,但他还能找到理由,或许是樊月英当真对上回他因为先生的女儿又误会她的事情而生气,等她气消了就好
一直到现在,安子卿哪里还能继续欺骗自己呢
这个女人这个无情之人喜欢之时,什么好话都能说,然而不过短短数月,竟将曾经的心意,弃之如敝履
安子卿的脸色煞白,不可置信极了,他不敢听周遭的那些窃窃私语,更不敢看皇都这些贵胄郎君的表情
他们必然都在讥笑他吧
安子卿难以自制地握紧了拳头,那种自甘下贱、送上门被人羞辱的痛苦令他红了眼眶。
但他依然没有躲避,他死死地盯着樊月英看,仿佛要将这个无情的女人彻底看透。
樊月英皱了皱眉,抓了抓自己的脸,毕竟有那么点旧情,这等场合她也不好太过分,一时之间她有些麻爪子“那个”
像是发现了樊月英的无措一般,湛兮直接替她缓解尴尬“安公子,莫要这般盯着樊少将军看。”
除了安子卿依然执拗地看着樊月英之外,所有人都忍不住向湛兮看来。
湛兮坦然自若,笑如春风,好言相劝“安公子,别看樊少将军啦,我这都是为了你的脊椎好,你头仰着那么久,真的不难受吗”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了,别管这群五陵年少定力如何了,定力再好也直接被湛兮整得破功。
而众人皆坐,他独站的安子卿更是羞愤欲死。
樊月英仿佛知道安子卿的难堪,又似乎是顾忌安北的情况,又或许是那点旧情作祟
更或许是安子卿那隐忍悲伤的情绪,令那张俊美的脸有一种致命迷人的“破碎感”颜狗上当jg
总之,樊月英没有继续为难安子卿了。
她不再揪着对方要当众交还信物,给了安子卿一个喘息的机会。
但樊月英也不再搭理安子卿,直接随着九姑娘走向了等待已久的齐王府那几位风花雪月,各有千秋的儿郎。
安子卿也知道丢人难堪,失魂落魄地转身。
闻狮醒偷偷向湛兮比了个大拇指“小国舅,论劝人的功夫,你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