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评判常山大长公主的驸马,当年的右武卫大将军出轨,背叛公主之事,但他已经知道,大公子之所以与母亲常山大长公主离心,便是因为驸马之死。
听闻,当年驸马行差踏错后,常山大长公主并不与他和离,却自此视他如无物
驸马若对公主只有被棒打鸳鸯的怨恨,又何至于因为公主的漠视而痛苦不堪、心力交瘁,不过是被公主冷落了几年,便把自己折腾到一命呜呼呢
就连临死的时候,他也未曾留下任何交代,只一味地痛哭着哀求大儿子去请公主归来
能在先帝手中,年纪轻轻便能官至正三品十二卫大将军之一,驸马可不是什么无能之辈,废物点心。
如此一个男儿,若非当真是喜怒哀乐皆系于一人之身,为那人魂牵梦绕,真的很难通过情感上的蹂躏就把他折腾死
你看,就算是真正的废物点心,平城公主,到现在为止,崔氏大公子也只是把她折腾病了。
那个令驸马失足的女人,绝不可能得到他的爱意,她能拥有的,只会是驸马的恨。
若是驸马还活着,别说打脸这被洗脑的清吟姑娘了,他只怕要亲自上手弄死这一脉见不得人的外室子弟。
正如长孙氏的态度一般,分明已经知道了调换孩子之事,求见常山大长公主,却装聋作哑,直言大公子无后。
常山大长公主让二公子回西院去,又对那身着五行色大袖的男子道“当年之事,便由巫公子告知大家吧。”
巫公子颔首,失明也未曾令他举止失仪,他缓慢地站了起来,还向常山大长公主的方向行了个礼。
郑元照本是陪着师弟,还有许久不见的师兄师姐的,先是拜访小国舅,无果,便又拐道来了公主府。
事情发展到此刻,郑元照还不清楚其中详情,但他也不打算知道太多。
见如今,师兄似乎还要说更多的“秘密”,于是,不热衷吃瓜的郑元照便赶在巫公子开口前,起身告辞。
追着二公子的脚步出去了。
常山大长公主不以为意,扭头对湛兮说“巫公子当年助我良多,可恨他遭歹人之手,
竟失明至今。”
“我亦知背后之人手段诡异,今日你们要做之事,阻碍颇多,不过你亦不必担忧,有巫公子和巫姑娘在,那些魑魅魍魉,想必是闹不起来的。”
果真如湛兮猜测的那样,这两位,便是云生月的师门中人。
湛兮眉眼微动,与云生月对视了一瞬,云生月微微笑了笑。
像是弥补了缺失的那一根竹简一般,巫公子为当年那场“谋逆之余孽叛逃,被常山大长公主尽数斩杀”补充了更多的细节。
有件事湛兮猜对了,背后之人会的手段,确实是巫门中人的手段,他确实是趁着下山历练的时机跑了的。
甚至湛兮猜测的细节“似乎是传了几手一般”的感觉,也是对的,如今会使用这些手段的人,已经不是当年的巫门中人了,那只是他的“徒弟徒孙”亦或者其他。
但有一点,湛兮却失误了,那人跑路,比云中雀这个奇葩中的战斗机还要更早。
“那是在下的师叔祖”巫公子平静地说。
不错,那人的辈分比云中雀都高,他还是当年避世而居的巫门百年难得一见的天骄。
但此人的心性却无法与他的天资匹配,他不明白为何自己手眼通天,在凡尘世间的名声,却比不上玄德天师与鉴慧方丈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