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回京,一路都在听那曹小国舅的名声”
叶扶风“秀儿啊我听闻那小国舅他府中有什么已烈已极的酒,将针、剪、刀、钳、凿、开疮刀等,浸泡在那烈酒中,再使用,伤口便不易感染,与火燎有异曲同工之妙,甚至效果要更好一些。”
徒弟秀儿点头,说“有机会的话,我厚着脸皮上门去求那小国舅卖给我们一些。”
叶扶风听了这话,哈哈大笑“只怕是不卖的”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息了一声,伸手让徒弟扶着自己,慢慢站了起来。
一边走,一边说“秀儿啊炮制的手艺虽要紧,但叶氏的绝活却不能忘,若是得空,你便到处走走,没有难产的人,总有难产的猪狗牛羊,虽说人和畜生终有区别,但到底也不失为是个经验”
“你这些日子赶紧努力实践,积攒经验,指不定有朝一日能给你师父我用上呢”
叶扶风此言一出,秀儿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师父,此话可不能乱说啊,万一世子听见了”
“万一我听见了什么”那忽然在背后作响的声音,冷厉如黑夜中刀剑相击之音。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秀儿头皮都发麻了,腿软得差点就站不住,她根本不敢回头。
倒是她师父比她能耐多了,叶扶风挺着大肚子,回头就倒打一耙“哟吼你木矗个脸作甚你还敢质问起我来了,蒜泥啊,说说,你昨夜里这是去哪了”
“我有一次起夜你可不在,别以为你去前和回来后躺我旁边的姿势一模一样,我就发现不了。”
秀儿带着自己的两个憨鹅一样的徒弟,悄咪咪地给师父竖起大拇指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能降服世子的,果然只有师父了
秀儿又忍不住想起师父说的,她和世子的初见。
那是一个漫天萤火的夜晚。
女子出诊后回家,她坐在黄牛背上,摇头晃脑地背着她叶氏的方歌,走在芳草萋萋的路上。
老黄牛牛角上挂着简陋的竹编灯笼,随着老牛的步履,轻轻一晃一晃。
世子不知是有何事,出现在南阳郡乡下不说,还受了重伤。
不过世子那条长腿倒是没什么大问题的,本也只是脱了臼,结果被老眼昏花的老黄牛一踩哦豁直接骨折了
她师父没办法,只好从牛背上下来救人。
师父是个大善人,本只是治好世子那条倒霉的腿就够了,但她看世子浑身都是刀伤剑伤还有箭上嘿她见猎心喜了
叶氏的缝合技术,怎么能浪费呢
于是那个夜晚,那个荆钗布裙的女子大发善心,决定送佛送到西,把这倒霉孩子呸,倒霉美男子的伤都治好。
中途,他醒了。
血腥味极重的冷兵器抵住了叶扶风的侧脑,只需对方一个振臂,她必然脑壳碎裂,脑浆四溅。
“你怎么敢救我不怕死么”他问。
叶扶风握紧了手中的药粉,咬牙切齿“哈你在说什么鬼话哪里来的倒霉孩子,竟敢对医者耍威风,小心我药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