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该死的曹睿之非要把他叫上,那么多年了,原来他身边的朋友,还是这个损样,没一个靠谱呢
沈奎疏散人群“都退开一些,再挤着,老妇人要喘不过气了。”
承平伯世子此时已经知道事情大条了
雍律疏议曰:“义绝”,谓殴妻之祖父母、父母及杀妻外祖父母”
这法律本是为了维护夫权的,对“殴”“杀”的界定极其严格,但如今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证”都非富即贵,不仅有皇都本地横行霸道的贵胄少年,还有大雍天下无数封疆大吏、地方门阀的子弟
他完了,承平伯世子绝望地想着。
现在已经不是他不愿意写和离书的问题了,就算他写了,只怕韩氏也不要了,韩瑜虽死,但人情或许还有薄薄一层,此事闹大,不知多少人会在朝堂上对伯府群起而攻之。
“诸犯义绝者离之,违者徒一年。”
他必然是不愿意被流放的,可是若坐实了他“殴打岳母”的罪名,判定为“义绝”,他日后的仕途该受多大的影响,这将是他的人生污迹。
不行,他必须得想办法
承平伯世子还没能急中生智地想出个所以然来,沈奎就直接将他扒拉开,推到了一边去。
笑死,现在还有功夫给你想办法扭转情况呵呵,想都不要想
“我身边的嬷嬷”沈奎刚想说他身边的嬷嬷是当年跟着他阿翁的军医学过的,结果有个小小的身影更快地挤了进来。
“我会我会,我这里有止血粉”
定眼一看,是一个陌生的,似乎没有从湛兮那儿接过“个人剧本”的小童子。
“黑猪,黑猪你跑得好快”这小童后边还跟着一个丸子头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边撑着膝盖喘气,一边道“黑猪,银针封穴,别叫她继续流血。”
“我知道了师姐。”
不远处的叶扶风抚着自己的肚子,与旁边那为自己撑着傲雪寒梅画伞高挑男子说道“白狗和黑猪越发出息了,都能镇定自若地为人急救。”
叶扶风的语气很是欣慰。
李问真没什么表情“天冷了,雪越发厚重,回吧。”
“不回”叶扶风瞪他,“都没怎么逛呢,说好的去神仙居吃饭呢还要去吃君又来的茶点呢”
“让他们送上门也是一样的。”李问真平静道。
“不要,我还不知道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诶,蒜泥你耳朵好,你快说说他们刚刚叽叽喳喳吵着的都是什么”
李问真“那是承平伯世子,被他推倒的是他岳母,前谏议大夫之妻。”
叶扶风惊愕非常“他怎地如此嚣张,竟敢故意当众殴打岳母”
“也并不一定就是他想要如此的”李问真说着,如鹰隼一般的眼眸,缓缓地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什么意思”叶扶风顺着李问真往另一边看去。
看到不远处的高阁上,站着一个披着绯色神鸟金乌纹缂丝披风的少年。
少年生得极美,黑瞳红唇,眉目清绝,连着雪地中绽放的红梅,也不及他之万一。
湛大导演兮歪头笑了笑“临时演员,哦不,龙套路人甲在我这儿也有工资哦要吃烤面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