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衣着不菲,面容憔悴。灵愫瞧了又瞧,这才有了点对小哥的印象。
春月时,小哥就来阁里闹过。后来消失一段时间,灵愫还以为他再也不会来了。
见他踌躇不决,灵愫冷声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在这里直说。”
小哥承受着厅里的窃窃私语和来自各方的窥视,凑到她身边,“我”
灵愫不耐烦地“啧”了声,“不说就算了,我还有事,先”
话还没说完,小哥就率先揪住她的衣袖,用低低的哭腔说“别这样对我。”
灵愫终于想起他是谁。
当初俩人分手,就是因她嫌小哥太黏人,占有欲太强。
真是想不通,明明刚认识他时,他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灵愫“松手。”
她的话不带任何情绪,却狠狠地击溃了小哥的心防。
小哥蓄在眼里的那泡泪终于淌落,紧接着转为崩溃大哭。
他软了膝,跪在灵愫脚边,像条怎么踢都踢不走的狗。
“别不要我求你了我再也不嫉妒,再也不会吃醋了你想跟谁好,就跟谁好只要我们还在一起”
他死死揪住灵愫的衣袖,“只要我们还在一起,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他说,把他玩坏,玩烂,都不要紧。
只要还在一起。
大家
灵愫掰开他的手,“好聚好散嘛,大家散了后还能当朋友。”
小哥的情绪并没有因她的安慰而转好。
直到她悄悄耳语一句“再来闹,这辈子都别想再来看我一眼。”
小哥艰难地止住哭声。
大家默契对视不愧是易姐
紧接着那小哥就站了起来,擦干眼泪,挺直腰杆,谦逊有礼地跟大家说了声“抱歉”。
小哥推开门,无精打采地走了出去。
出了杀手阁,他看起来仅仅是位略显憔悴的公子哥。尽管憔悴,风度仍在。
但仅仅是略显憔悴,就值得旁人去揣摩。
蔡逯去北郊巡视完,骑马来到南郊。
没想会在这处遇见一位前不久,他刚交到的朋友。
那憔悴小哥,正是他新交的朋友。
记忆里,小哥待人疏离,永远冷着一张脸。
蔡逯叫住小哥,调侃道“你怎么这般狼狈”
小哥神情恍惚,盯着不远处的一座阁楼看。
蔡逯抬眼看去,他不常来南郊,竟不知南郊有这么一座神秘阁楼。
蔡逯“这是什么地方”
小哥“杀手阁。”
蔡逯看向小哥,又顺着小哥的视线望去。
原来小哥是在盯着高处某扇半开的窗户看。
那窗户开在顶楼,离太远,蔡逯只能看到,有一道身影飞快从窗边闪过。
小哥低语“我还会来。”
蔡逯颇为义气地拍拍小哥的肩,“哥们,下次我陪你来。”
他安慰道“你要是心情不悦,这几日就跟着我去北郊转转。那里虽荒凉,但好在视野开阔,能去放空自己。”
小哥不置可否。
灵愫伏在窗边,目送蔡逯与那小哥远去。
阁主“你真不怕蔡逯临时起兴,到阁里来找你啊”
灵愫重新窝回躺椅,“无所谓。”
接着话头一转,“记得找人把我的行李搬到你那院。还有,我明天就要去修葺店铺,记得把钱准备好。”
阁主突然很后悔给她住院和钱财。
天越来越冷,还有几旬就要过新年了。
阁主及时提醒“记得你还有任务。”
灵愫眼皮打架,把厚毯往上一拉,蒙住脸,不着调地敷衍一句。
“放心,年前一定给他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