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勾住他的手指,扯着他到亭里坐下。

灵愫把热气腾腾的烤地瓜掰成两半,将其中一半分给蔡逯。

她的眼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完全没为审刑院的小插曲感到委屈,反而热情得令蔡逯招架不住。

她一会儿说,承桉哥我给你揉揉肩吧,你处理公务辛苦了。一会儿说承桉哥你渴不渴,冷不冷,我给你倒水添衣。

总之一夜之间,她忽然动如脱兔,围着他蹦蹦跳跳,说这说那,静不下来。

这些动静,不单单是在朝他献殷勤,更时不时带点什么暗示。

给他揉肩时,她的手总是不自主地下滑,从他的肩膀滑到他的胸膛。看他喝水时,用暗藏深意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嘴唇。给他添衣时,还要在他身上左摸摸右挠挠。

她看他的眼神,简直热情到了诡异的程度。蔡逯毫不怀疑,只要他肯点头,她立马会把他扒光。

被她闹了会儿后,蔡逯钳住

她为非作歹的手,“冷静,冷静。”

姑娘家的形象变化都是那么快吗

恋爱前,她对他忽冷忽热,有时他缠得紧了,她甚至会出声制止。

恋爱后,她越发黏他。

尤其是在今日

荒郊野岭,孤男寡女。

看起来是那么矜持的一个小姑娘,居然大行流氓之事

对此当事人也很无奈。

灵愫“嘿嘿”笑了两声,“好的好的承桉哥,这不怪我。你是大忙人,要不是去上值,要不是去和朋友组局玩,约你出来见一面难得很呐。”

她晃着他的胳膊撒娇,“承桉哥,我们见面的次数太少了。我好想你,真的。”

蔡逯无奈道“按流程来,不着急,我又不会跑。往后半月都是年假,我哪也不去,就只来陪你,好不好”

好不好

当然不好

那可是一本乔家功法薄和五十万两白银她能不急嘛

她恨不得把蔡逯打晕,哪怕自己演独角戏,走完剩下的流程也行。这事在哪里发生,用什么方式发生,她真的无所谓。

难就难在蔡逯的心理底线坚固得很,纵使她再热情再主动,他就是不肯。

灵愫的嘴角耷拉下来,“好,那就按流程来。我想预约今日下晌你的时间。”

“下晌不行,有公事。”他道,“晚上我来陪你,只是可能我会很晚回去。”

她的眼睛又亮起来,说不要紧,“多晚我都等你”

她知道蔡逯享受她的追捧,享受她丢掉矜持,狂热地表达对他的喜爱。而当这些追捧积攒到一定程度,蔡逯就会反过来追捧她,丢掉理智,无脑顺从她。

那时候,他们的相处模式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与蔡逯分别后,她骨子里的热情劲还未完全消退。

灵愫趁热打铁,接了几个任务,给东家去送任务对象的人头。

断口处平滑得像一条直线,血迹提前擦过,人脸很干净。

捆人头的绳系成蝴蝶结,一连串提起很方便。

东家很满意她的办事速度,额外赏她半箱金条。见她满面春风,不禁打趣“你这是喜事将近了”

灵愫扯谎随便应付“哦,我二姨家的孩子要结婚了。”

东家“你二姨家的孩子,不是前两天刚结过婚吗”

灵愫“哦,人家又二婚了。”

话是假的,但心情高涨却是真的。

让蔡逯放下心防,需要一个完美的契机。现在她想到这契机是什么了。

回到家,见家里灯火通明,阁主站在门口等她。

“我要搬来跟你住。”

阁主说,“我住客房。”

灵愫说不行。

“晚了,行李我都搬来收拾好了。”

灵愫翻他个白眼,“这两天是特殊时候,我家承桉哥随时可能会过来找我。他一来,看见你在这,心里会不舒服的。你少给我惹麻烦。”

阁主“有没有可能,我才是房东这分明是我的宅院。”

灵愫踢他一脚,“别装,你不是还有座院么。”

“租给人家了。”阁主说,“我还不了解你赌注一出,你势必会不择手段把事办成。五十万两白银不是小数目,钱给你后,阁里资金亏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