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浪“背上的,擦不到。”
白禾觉得这个诉求合情合理,于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言译虽然不爽,也没话说。
白禾见他脸色沉沉的,关切地问“真的没受伤吗”
言译其实有点后悔。
爱哭的小孩才有糖吃,太懂事的那一个,反而容易被忽视。
从小就是这样,祁浪一丁点磨破皮的伤口,在白禾面前,他都叫得跟进了重症病房要死了一样,所以白禾对待他格外珍视小心。
而言译喜欢逞强,再大的疼痛都习惯了忍耐。
有一次得了急性肠胃炎,第二天有三模考试,他不想打扰白禾睡觉,硬是淌着冷汗撑了半夜,撑到第二天黎明才终于熬不住了,白禾跟父母一起把他送去医院的时候,他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白禾看来,言译就属于那种特别耐受型,他不说,就没有人能看出他的内心世界究竟有多煎熬。
“我没事。”言译说。
“所以打架还得是我们阿一。”白禾不再多问,低头看手机,回复着苏小京的短信息。
言译和祁浪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眼神交锋。
祁浪用嘴型无声地说“让你装酷。”
言译“滚。”
没一会儿,唐昕签字走出来,民警跟着她一块儿走过来,教育了三个孩子“年轻人火气旺,找点儿别的发泄,打打球,别没事儿跟人打群架,下次再进来,没这么好说了。”
“明明是他们先动手嘛。”白禾争辩道,“还以多欺少。”
“放心,参与的都跑不了。”
唐昕领着他们走出去,派出所门口,她没好气地对白禾说“你爸之前说,高考完了,你脚杆子翘天上玩儿都不管你,没让你把脚伸进派出所玩啊一个个的,言译就算了,你,还有你”
她手指头戳了戳白禾跟祁浪,“都成年人了,还打架,要真出了什么事儿,还想不想上大学了”
白禾躲在言译身后不敢说话。
祁浪很有担当地站出来“是我跟那帮人发生了矛盾,跟他俩没关系,他们只是看不惯我挨打,上来帮忙的。”
白禾连忙说“对对对都是为了帮祁浪”
祁浪睁大眼看她,她吐吐舌头,表示这种时候不卖队友,更待何时
言译说“跟白禾没关系,主要是我跟祁浪在打。”
“这小丫头,想帮忙她也帮不上啊。”唐昕睨了白禾一眼,“所以最后打赢了吗”
听老妈话锋一转,白禾连忙说“那必须打赢了,是吧,是吧。”
左边戳戳祁浪,右边戳戳言译。
祁浪笑了“那肯定赢啊,我们仨打架就没输过。”
唐昕摸了摸言译的脑袋,说“还得是我们家阿一厉害。”
“全靠阿一了,真的。”白禾连忙捧场。
“行,打赢了就行。”唐昕说,“走吧,去大排档吃烧烤庆祝一下”
“好耶”
白禾松了一口气,还怕妈妈骂他们呢,不生气就好。
唐昕在路边招揽了出租车坐上去。
没一会儿,祁浪接到了他妈妈从港城打来的电话,电话里,他用很好听的粤语腔调跟她说“阿妈,我冇事啦,唔使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