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这个词稍显暧昧,但这是在美国,暧昧的词汇也变得寻常起来。
“电影吧。”江亦说。
杨侑然说“我来买电影票”
“我买,你看什么”江亦收
拾了餐桌,杨侑然在看电影票,听见他在外面接电话,用的方言,听不太懂,可能是跟家里人说话。
断断续续的,杨侑然听懂了两三句。
江亦在说“嗯,过几天我会回家一趟。”
送杨侑然回家的路上,杨侑然想了想,还是问他了“你要回国吗”
“是。”江亦在后视镜里看他,“听见了”
杨侑然点头“嗯你几号回去啊”
“29回去。”他回答。
杨侑然又问“那多久回来”
江亦声音很淡“不确定。”
“哦”杨侑然就没说话了。
这次和上次一样,到家门口了,江亦没有下来送他,看他进了公寓楼,就径直开车离开了。
杨侑然回家,安装调试今天买的麦克风和电吉他,收到了江亦的消息,问他“你看哪部片子”
杨侑然忙着鼓捣电吉他和拨片,回他“都行。”
考虑到杨侑然英语不好,江亦买了皮克斯的动画片,可能对他而言易懂一些。圣诞节电影院上座率高,江亦的选择不多。
杨侑然弄好设备和直播账号,将电脑摄像头对着白墙,他坐在单椅上,戴着麦克风自弹自唱,一边直播一边录制。
原主和他音色条件差不多,差的只是气息和技巧。
背影没有杂音,哈利很乖地窝在狗窝里安静注视他,杨侑然脸上戴着白色的狼头面具,将五官遮得严严实实,力求不掉马甲,嘴里唱的是他自己作词作曲,传唱度最高的作品,叫世界,是他写给一部青春疼痛电影的主题曲。
说来好笑,这首歌成了名,电影却糊得查无此片。
弹唱完一遍,直播间热度还是不高,没几个人进来,杨侑然看见屏幕下方有一条评论,问他“主播唱得太好了吧这是什么歌没听过呢。”
杨侑然唱完后才回答“世界,词曲都是我自己,送给年少迷茫的曾经,喜欢的话可以关注,我是哈利耶耶。”
杨侑然一本正经地说出自己的id网名。
直播间无人光临,杨侑然这就下播了,把视频稍微剪辑了下,打上字幕,用注册的名为“哈利耶耶”的id,将歌曲发布到各大平台。
他仔细研究过了原主和经纪公司的合同,和自己年少时签的不平等条约不同,原主签经纪公司前,有家族律师把关,所以杨侑然有很大的自由度,条款大多都是利他的,匿名发视频问题不大。
做完这些已经凌晨两点了,杨侑然抱着电吉他,没有插电,轻轻地拨了一会儿,无声且毫无新意的旋律在脑海里浮现。
杨侑然试了一会儿,有些烦躁地丢开吉他。
这种失去灵感的状态,持续了两年多。并不是完全写不出歌,杨侑然凭借技巧仍然能写出及格作品,但再也找不到从前华彩激荡、有如神助的感觉了。
杨侑然这行是靠老天爷赏饭吃,尽管已经写出过不少能吃一辈子的歌曲,但他不喜欢炒自己的冷饭,永远追逐着全新的、更高层次的辉光。
上辈子杨侑然功成名就,他赚的钱已经够花一辈子了。
在失去灵感状态的两年间,杨侑然尝试了各种方法,这个庙里拜拜,那个观里烧香。东南亚四面佛也拜了,老板让他去养个古曼童,说“xx和xxx都请了啊,突然事业高光,红遍大江南北。”
杨侑然“这不是很阴森很危险会反噬吗”
老板毫不在意“拜托,圈子里人均养一只,你看谁出事了”
杨侑然险些就信了,正要托人联系泰国阿赞,看新闻说xx车祸去世了。
就是先前老板提过养了古曼童的那位。
杨侑然就吓得放了阿赞鸽子,让助理订最快的机票跑回国了。他闷在家里创作了三个月,写了两首烂曲。
这一度让他情绪不稳,非常暴躁,整夜失眠,杨侑然被人带着有点酗酒,在一个男主持家里参加派对,差点堕入深渊。想到过两天还要开演唱会,杨侑然推开了递过来的粉末,让助理接他回去。
没想到穿书到另一个世界了,还是要炒自己的冷饭,唱曾经的成名曲。
杨侑然把吉他拨片收进盒子,又开始看书,最后看得阅读灯都忘关了,睡在了书本上。
翌晨,赵与墨过来帮他遛狗,杨侑然被吵醒了,起来喝了一杯咖啡,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