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侑然现在作为一个节俭青年,决定修理而不是买新的。
吉米拿了五百刀出来“昨天抢你手机那小子那里拿的,他酒醒了,说很抱歉。昨晚喝太嗨了。”
杨侑然已经决定和烂友们划清界限,但吉米这个人还可以,不算很烂。
两人到了修理店,吉米惊叹于他现在的英语水平“怎么学的一个月无师自通”
杨侑然“随便学的,前提是你要用。”
吉米用糟糕的英文问他“你看起来精神bad,昨晚战况很strong他hard了side you”
“没有。”
吉米“没do”
杨侑然有些尴尬地低声说“没,你还是讲中文吧。”
吉米一脸疑惑“你的新男朋友是性无能吗”
杨侑然“当然不是啊”
吉米“之前做过吗”
杨侑然磕巴“应该应该没有。”通过肢体语言判断,他和江亦应该关系还是特别纯洁的男男朋友。
吉米一口咬定“那他就是萎啊,都来你家了,不过夜就走,不是性功能障碍是什么。”
杨侑然啊了一声“不是吧挺大的。”
吉米“大也会无能啊。”
两人旁若无人地用中文在手机维修店聊着十八禁话题。
杨侑然闻言也开始怀疑“真的吗”
这么一想好像真的有可能,结合江亦性冷淡的模样来看,哪有男人二十七岁在这方面这么克制的,多半是有病。
哎。他叹口气。
吉米“赶紧的试试吧,不行快分,哥们儿给你介绍新的。”
杨侑然说“我不想分,我就喜欢江亦。再说吧。”
吉米“他不行你都能忍,哥们不能忍。”吉米勾着他的肩膀,已经打开手机在帮他物色了“这个行不行帅吗喜欢吗”
对吉米而言,找对象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喜欢马上可以上床,不喜欢了三天就可以分手。生理需求和感情需求必须混为一谈,且前者必定大于后者,他理所应当认为杨侑然也是这样。
杨侑然没有理会他,坐在咖啡厅里用电脑处理工作。
万研娱乐的经纪人周凯将合同发给他了。
“老师看看合同,没问题的话,我们这边需要您的身份信息。身份证复印件,收款人卡号和开户行。”
杨侑然认真看了合同“稍等。”
杨侑然有些犹豫。
周凯“耶耶老师,合同有什么问题么”
杨侑然“不是,我想加个保密协议。”
周凯警惕起来“您说,是哪方面的”
杨侑然“出于我的个人原因,请你们对我的三次元身份和个人真实信息进行严格保密。如有违约我将追究法律责任。”
周凯十分不解,这年头网络歌手对三次元信息这么在乎的吗,还是哈利耶耶长得太丑了,或者有案底黑历史太多害怕翻车
杨侑然“你们同意的话,我就把身份信息发过来了。”
周凯说“稍等”,旋即拿着手机去敲了老板的办公室门,说“林总,哈利耶耶好像不是很正常。”
林总看了一眼说“不就是对他的信息保密吗,这都是应该的,让法务再做一份保密协议发过去。”
周凯坚定地认为“不知道长得到底有多丑,等我看看他身份证。”
林总表示“我也要看。”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周凯将保密协议发送,哈利耶耶将身份证扫描件发回来。
周凯一看姓名“杨、杨侑然”他疑惑了一
会儿,旋即想起来杨侑然是谁,眼珠都要瞪出来了放大照片看果真是他
林总“哪个杨侑然”
林总脱口而出“不是,我每天准时去他的直播间疗愈心灵,你告诉我他是杨侑然”
无论对于圈外还是圈内,杨侑然都是声名狼藉。
提到杨侑然就和人品差挂钩,因为家里巨富,爹地有钱,私底下被称为“皇子”。
皇子黑料不少,打人,酗酒抽烟,同性恋,飙车,赌博,每样多少都沾点。
周凯心情难以平复“这真的是杨侑然,这下是必须要保密了,但是林总,万一以后他那边自己捅出去,我们的电影配乐居然是杨侑然唱的,那不是沾上屎了吗。这合同有风险,还签哈利耶耶么”
林总想了想“我记得他最近洗白了”
周凯“是洗白了,虽然还是很糊。鉴于他有造假黑历史,这歌会不会也不是他写的,唱歌的人可能也不是,毕竟戴着面具,所以可能只是他团队为他翻红的一个手段”
林总道“那这个手段相当聪明。”
换马甲重生,以低调网络歌手的名声卷土重来,洗刷掉观众对他的一切负面印象。
这边,杨侑然迟迟没有等来回复,那边说去处理合同了。
这一等就是五天。
这五天里,杨侑然和江亦联系得很少。
一方面杨侑然早起直播,一方面他要上课和社团活动,业余时间还要恶补江西话,时间抽不出。
其次,吉米在他面前极力贬低江亦“搞不懂这男的在装什么,不就是我去你家洗个澡么,装这么多天累不累啊。”
杨侑然蹲在路边抱着手机戳,一脸沮丧“都怪你,他现在开始挂我电话了。”
吉米“死恋爱脑。”
杨侑然抬头“我不是恋爱脑,麻烦你把我送到it,我要去他家找他。他是不是想跟我分手啊这不可以,分手该是我来说”
吉米一听是要去分手的,马上掏出车钥匙“我支持你”
十几分钟后,杨侑然就到了江亦的宿舍楼下,因为管理严格,他还是找了同学帮忙才上楼的。
江亦的室友给他开了门,杨侑然礼貌地说“我是evan的朋友,他在家么”
室友是个沙特人,打量杨侑然,点头说“evan在房间,他生病了。”
“哎”杨侑然错愕,急忙换鞋进门,右转到江亦的卧室门外,敲门两下后,他直接转开门把手进去。
江亦在睡觉。
“江亦”杨侑然走到床边,看他穿着睡衣侧着睡觉,脸色很红,他伸手去碰江亦的额头,倏地被烫到了。
杨侑然满脸担忧“发烧了吗,是那天从我家湿着回去造成的吗,江亦,你喝药了吗”
江亦有一些反应,睫毛颤了几下,缓缓睁开,漆黑的瞳仁被潮红的皮肤衬得格外沉冷,带着一丝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