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晚宴上,教师席位上人数未变,只是弗立维教授身边的人由卢平变成了一个穿着红色丝绒西装的灰眼睛男人。
“各位,相信大家都看到了一桩旧案被重审,沉冤昭雪的布莱克先生就坐在这里,他用亲身经历告诉你们,不要轻信、盲目对待你的朋友以及敌人。”邓布利多举着酒杯,“让我们敬这跌宕起伏的一年,同时表达我们最诚挚的歉意”
格兰芬多长桌上以哈利三人为首,鼓掌欢呼着,很快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们也被感染,纷纷拍着手。
米莉恩安静地坐着,也不说话。旁边的德拉科一把摁住想站起来凑热闹的克拉布、高尔两个。
“又到了最具瞩目的学院杯揭晓时刻,让我们统计一下,第四名赫奇帕奇322分;第三名格兰芬多346分;拉文克劳428分,斯莱特林446分。”
米莉恩侧头看了眼,见整张长桌上无人动作,没有窃窃私语,更没有敲打欢呼。小蛇们明显成长了,知道这一切由不得他们做主。
“在你们考完试放下重担尽情放松的日子里,在角落里发生着几件事,对于未来一年礼堂的装潢格外重要。”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哈利波特先生,赫敏格兰杰小姐,罗恩韦斯莱先生,凭借着非同一般的英勇和聪慧将逍遥法外的真凶找出归案,接受住了友情的考验,破除彼此猜疑互相信任,为此,我将给予格兰芬多学院150分。”
小狮子们还来不及欢呼雀跃,就听见邓布利多说,“米莉恩斯内普小姐,敏锐公正的评判,真挚丰沛的情感,让我见到了属于斯莱特林的纯粹、无愧于心。我要奖励斯莱特林学院50分。”
米莉恩看着维持原状的旗帜丝带装饰,还有那银蛇和巨狮交替出现的虚影,只是和德拉科轻轻碰了一杯,提不起兴趣来。
哈利几次抬头看向用勺子舀着南瓜汤却不喝一口的女孩,我得跟她道歉,一会儿晚宴散了,我就去找她
然而步子却被布莱克拦住,“哈利,如果你想,我们可以住在一起,给你一个家”又小心翼翼地提出,“当然,你要舍不得你姨妈”
“怎么会小天狼星你不知道我多想赶紧摆脱他们”哈利激动地望着他,“我们一起,住在真正的家里有爱生动的家。”
布莱克将男孩紧紧抱住,眼眶湿润了。“好,谢谢你哈利”
哈利陷在当下狂喜的情绪里,等男人松开他,哈利再看向斯莱特林长桌时,没有女孩的身影。
布莱克需要解决的事情太多了,等他出席了几次庭审、又被迫听了大半天的无用歉意,还接受了一个眼神死盯着他放绿光的女人的采访。叫什么来着管他呢。
也遵守着邓布利多强制命令他必须在一个月后才能接走哈利,从那一家令人作呕的麻瓜手里。
“哈利你有喜欢的女孩吗你爸爸当年可是从一年级火车上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你妈妈。”布莱克换着床单,指望克利切还不如让海格把牙牙借给他。
哈利换枕套的手停了停,耳朵通红,低低的应了一声。
布莱克放下那怎么也铺不平整的单子,“是谁格兰杰小姐和你总在一起玩的那个聪明姑娘”
哈利连忙摆头,“我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没有那种关系。”
“那是哪个学院的格兰芬多”哈利继续摇头,“赫奇帕奇”“拉文克劳”
布莱克有些不敢往下猜,“斯莱特林不会吧,哈利”男孩终于没再摇头,可显然足够让新上任的教父崩溃。
布莱克盯住男孩的表情,“帕金森家的格林格拉斯那俩其中一个”哈利不明白最瞩目的只有那一个,小天狼星为什么还没意识到。
最后一个伯斯德也被否认,“鼻涕精的女儿你疯了吗哈利”
哈利皱皱眉头,脸色不愉,“我没有见过比她更好的女孩了。”
“相信我,哈利你只是生活在麻瓜界太长时间,我带你去看”“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我确信。”哈利提高音量打断布莱克。
布莱克深吸了几口气,来回在房间里转了几圈,还是不能接受。“要让你爸爸知道你喜欢鼻涕精的女儿多久了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她先”“爸爸会祝福我的,一定会我也说不上来,从我还没意识到就已经”哈利截住他恶意揣测米莉恩的想法,望向窗外,“我第一天来到这儿,魔法界,对角巷。我在量校袍,旁边马尔福喋喋不休地说着讽刺麻瓜的话,甚至还要辱骂海格这个时候,她出现了。”
像是回忆起什么美好的画面,哈利控制不住地眉眼俱笑,“她制止了讨厌的马尔福,来到海格身边,还对我笑。”迫切地想让布莱克明白,“她使我对这里的印象没那么糟糕,不只有马尔福那样的,你能明白吧”
布莱克反驳道,“这恰恰证明了你认识的人还不够多。”
“她救过我,三次。一年级,给对我扫帚施恶咒的人裤角烧了;二年级多比的游走球,要把我击落扫帚,也是她来到我身边,接住我;三年级球场上又出现了摄魂怪,她放出了守护神,又救了
我。”哈利想起米莉恩守护神的样子,圣洁、纯善,再适合她不过。
哈利脸上泛着红,“她,是最善良温柔的女巫,对谁都没有偏见,”想到尖叫棚屋里她厉声责问自己,一腔热血瞬间被熄灭。
“她要不姓斯内普,我肯定拼尽全力支持你,就跟当年詹姆追求莉莉一样,我会帮你扫清障碍。”布莱克死死地看着哈利头上那道疤痕,又泄了气。
看男孩魂不守舍的样子,拍了拍他肩膀,“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一个姑娘吗,教父帮你”
“可她现在一定恨死我了,我差点攻击了斯内普,就差一点”“如果她真像你说的那么好,就会原谅你的哈利。”布莱克没少安慰当年受挫的詹姆,说起话来驾轻就熟。
哈利将手指插进脑袋里,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更像鸟窝。看着男孩现在的情形仿佛场景重现,布莱克不着痕迹的呼了口气,“鼻涕精的女儿,换个角度想想,也没什么不好的。”布莱克振作起来,挑了挑眉,幸灾乐祸地说,“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改姓波特的时候了,鼻涕精的脸色一定比他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黑袍子更加难看哦,还有婚礼上,他得把女儿亲手交给你”布莱克越发激动,把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的小床敲得掉木屑。
哈利被说得脸色通红,却忍不住畅想草坪、鲜花、白纱。终究被一句“波特”打回现实。
“我该怎么做,小天狼星她甚至不收我补给她的生日礼物,海德威都气得啄我,她没让她进来。我完了,是不是”哈利想到那天海德威原样飞回来,恶狠狠地用喙啄自己的手臂,还心有余悸。
布莱克给他打气,“你爸爸追了七年才娶到你妈妈,别轻言放弃哈利”又小声嘀咕,“不是没击中吗就不能算。”
哈利带着丝侥幸,“或许爸爸当年也打过祖父差点儿的那种。”“怎么可能,莉莉是麻瓜家庭,詹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对他出手。”布莱克看着男孩瞬间弯下来的脊背,意识到这种比较没有任何意义,甚至起到了反作用。
“不能一概而论,哈利等你们见面,她总会去对角巷买教材对吧你把礼物亲自交给她,最好多准备一份,生日礼物和道歉礼。哦对了,她生日是哪天来着,说不定还能帮她庆祝。多好的机会”布莱克给男孩理理头发,虽然没发觉前后有哪不同。
哈利眨了眨眼,回应道“已经过了,在期末的时候,那天我还在担忧魔药考试。6月3日,只能补给她一份。”
布莱克显然很震惊鼻涕精居然这么快放下莉莉跟别的女人结婚有了孩子,女孩甚至比哈利大了快两个月。
“她妈妈你见过吗长什么样,和她很像吗姓什么”布莱克眯着眼睛问哈利。
哈利摇摇头,“没听她提起过,或许,我们还没那么熟。”男孩失落的低垂了眼睛,忽然又想起什么,“但马尔福的父母好像对她很亲切,就是那个总是高傲地抬着下巴的一家。”
“呵,想也知道肯定是某个纯血家族的女儿,鼻涕精不可能娶一个麻瓜女人,毕竟他连”布莱克忽然止住话音,“她喜欢你吗或者她有喜欢的人吗”
哈利努力想把脑子里马尔福纠缠女孩的记忆删去,“没有大概,不过马尔福喜欢她,像一只嗅嗅见到金币。让人恶心的想吐,那副嘴脸。”
布莱克了然的点点头,继续问“她的喜好你清楚吗平时喜欢干什么最长出现或停留的地方”吸取着詹姆堵截莉莉的经验,也准备让哈利这么干。
“看书,但又不像赫敏那样,你能懂吗”哈利都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灵光一闪,“裙子我第一次在摩金夫人长袍店看见她,她穿了条像麻瓜世界橱窗里洋娃娃的那种。后来,每一次在校外遇见她,总会换不一样的,都不会重复”
哈利为难地抿着唇,他想起自己那张活点地图,女孩名字的光点总停滞在那不动。“最长待的地方是斯内普办公室,我不可能主动要求劳动服务,所有人都会以为我疯了的就连我也这么想。”
布莱克用手指交替着敲击着写字桌,“碰巧我知道你们下一学年有个活动要举行,刚刚好,送她一条裙子想想看,她穿着你精心挑选的礼裙,答应你的邀请,你揽着她进入舞池,多么完美”“什么活动跳舞可我完全不会”哈利一头雾水的看向冲他眨眼的教父。
“我来教你,哈利。差点忘了,还不能告诉你这件事”布莱克把杂物清理到一边,空出大块地方,“来吧,哈利相信我,到那天你会是唯一能邀请到心爱姑娘的人”
而在啄毛的海德威那天其实根本没有见到女孩,被斯内普看见后直接封死了窗户,犹嫌不够的大力拉上窗帘。
斯内普胸口起伏了几次,走向地下室将缓和剂和补血药引导至水晶瓶里,端去女孩房间。
米莉恩没想过放肆贪凉的报应会来的这么快,时间倒回7月末的一天,她刚与秋张到破釜酒吧找汉娜约会,品尝了秋带过来的冰酪,山楂酱和杏仁点缀在圆滚滚的团子上,还洒了糖桂花。冰冰凉凉解暑极了。
汉娜拿来的冰沙黄油啤酒又是一重味蕾刺激,绵
密馥郁的香草奶油不含一点酒精,不得不说新奇的体验。
然而相互拥抱告别回家后,米莉恩小腹就有些隐隐作痛,以为生冷甜品有些刺激到脆弱的肠胃,也没太当回事。毕竟以前疼习惯了,忍忍就过去了。
洗漱后发现换下来的贴身衣物有点点血迹,暗道不好,再一想现在的年纪。庆幸自己前两天采购食材时到日化区买了些女生用品,赶紧找出来换上。
安安稳稳地过了一夜,直到早餐用完后都很和谐,还能面不改色在一旁看教授用蛇怪蜕下来的蛇皮试验。
可到午餐后,教授继续去地下室观察坩埚的动静,毕竟之前也没有任何人进行过蛇怪表皮构造的研究。
米莉恩皱着眉手捂着小腹的位置,无声地吸了口气。隐隐的疼痛并没有缓解,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咬着下唇挪步到楼梯最低阶,攥着扶手往上移动。“嘶,”几乎两步一歇,还得顾忌着不要闹出什么动静。
行至中段,米莉恩靠着扶手缓了缓,想继续攀着,又是一阵绞痛,只能发出几道气音喊疼,顺着木质栏杆往下滑着身体,尽可能的蜷在唯一能支撑她的实体上。
她现在就是后悔,分外后悔,应该收敛些的,报复性补偿也不是这么个吃法。
“米芮”斯内普从地下室出来本想叫她也过来在一旁观摩,不想却见着这种骇人的情形。
斯内普快步奔上楼,想立刻抱她回房间用魔杖检测女孩的情况,看见她手指紧抓着栏杆指节都泛白了。“松开手,好女孩,”将米莉恩搂在怀里,听见她还在喃喃叫着疼,斯内普眉头狠狠皱着,尽量保持平稳地迈步。
在抽出魔杖施了几个检测咒后斯内普打消了送她去圣芒戈的念头,一贯处事不惊的脸上多了些尴尬,并未做好面对要给小女巫上一节生理健康课的准备。
眼看着米莉恩嘴唇逐渐失去了血色,他踌躇该用什么咒语稍稍减轻她的痛感,至少能撑着精神等他熬完对症的魔药。
ree显然不适合这种状态下让她强行恢复精神,在他站在那回忆着适用的咒语时,听到女孩轻声说着,“爸爸,我没事,别担心。”
斯内普对她总是逞强、怕给他带来麻烦的举动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想痛骂一顿,可绝不是现在。
“我现在下去给你熬药,还能撑着吗如果很难受了,或许我可以控制魔力让你昏睡一会儿。药好了,我再叫你”斯内普将手覆上米莉恩散乱的发辫,放轻了语气问她。
米莉恩缓过刚才的一阵剧烈疼痛,睁开眼看着教授,“我可以的,您坩埚里的药,不要紧吗我其实,自己会好的。”
“别想那些,闭上眼睛,保存些精力。也不要总说傻话,”将被子拉上来,盖到女孩肩膀的位置。“我去熬药。”
斯内普将月长石粉、嚏根草糖浆放到另一个没被蛇怪身体器官污染过的新坩埚里。那个已经废掉的试验品被旋风扫净解决掉了。
把两小瓶药用魔杖引导至水晶瓶里,斯内普就疾走上楼,轻轻拍了拍埋在被子里的米莉恩。
“爸爸”米莉恩软着嗓子叫他。“喝了会好受些,”手臂捞起她,顺势让她靠在身上,喂她先喝了缓和剂。
米莉恩紧皱着眉,有些涩,但还能接受。喝完后,吐了吐舌尖,另一瓶也伸过来了。
抿了抿唇,继续顺从地吞咽着。
斯内普将女孩放回床上,将被子重新盖好,有些难以启齿,“米芮,或许你妈妈之前有告诉过你到一定年纪,会发生这种情况。该死的,我在想什么”斯内普承认这种始料不及的状况让他有种迫切地妄想出现。
斯内普在脑子里快速想着能给她上这节课的人选,麦格教授,但米莉恩看见她万一更加剧难过的身体韦斯莱夫人,她家七个孩子,虽然男生居多,但起码最后一个是跟米莉恩差不多年龄的女孩。
“爸爸,女孩子的问题吗我想我知道的,”米莉恩苍白的小脸上透着红晕,“我之前见秋她总是在差不多的时间更注意保暖,还有她会准备一些奇怪的东西”米莉恩眼神不敢看他,专注地盯着衣柜,“我都明白的,爸爸。您,”咬着下唇,“总之秋张说那是每个女孩子都会经历的,不必害怕,可能会有一点点困扰仅此而已。”
斯内普松了口气,觉得女儿交了个拉文克劳朋友很有必要。下学期,他或许可以对在魔药课上暗中私扣材料这件事不再追究。
“那需要我帮你去买一些,”“不用了爸爸我,我看她存了好些,就要了两包过来。您不用麻烦了,我有准备的”米莉恩如躺针毡,希望能赶紧结束这段尴尬的交流。
斯内普颔首,又嘱咐道“晚餐我会端上来,你不用想着费力再做。为了保险起见,入睡前再喝一次。这几天我都会多备下这两种药剂,你安心休息。”
米莉恩簌簌点头应着,又关心起那截蛇皮的现状,“爸爸,蛇怪蜕下来的皮,”“等你恢复了,在我实验的时候你可以在一旁,现在闭上眼睛。”斯内普放低了声音对她说。
米莉恩乖顺的拱了
拱枕头,也许是缓和剂发挥作用了,也或者与“报复的亲戚”抗争了一下午,女孩很快陷入了酣甜的梦里。
吃过晚餐后,斯内普指引者那些餐盘自行清洗着,正当他想返回地下室的魔药间把坩埚里的药引到水晶瓶里,窗外传来嗒嗒的敲击声,马尔福家的只会直接飞向二楼,该死的鸟跟他主人一样。
暗自咒骂着,定睛一看,顿时心情更加烦躁。是波特那只好辨认的白色。
蠢鸟还在不知疲倦地用喙敲打着,他不觉得波特迫切的有着渴望被他的魔药教授责骂的受虐倾向。所以,收件人是谁可想而知。
该死的波特,跟他爸爸一样,不厌其烦地纠缠女孩果然是家族特性吗他是疯了敢对米莉恩有这个心思绝不可能绝不
“oort”,将窗户用咒语封闭,看着缝隙里的溢出来的胶犹嫌不够,好像那只鸟脸被换成了波特的脸,恶狠狠地冲过去把窗帘拉上了。
沉重地呼吸了几口气,才返回魔药间将药剂装好,给女孩送过去。
其实第二天除了无法抑制的生理现象外,没有剧烈的绞痛,也不会冒虚汗了,可斯内普还是让米莉恩连着喝了四五天的魔药。
“爸爸,蛇怪的血是有剧毒的。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加入克制的凤凰眼泪,让它覆盖掉相同类型的魔法生物造成的伤害,在其基础上延缓毒素流速,争取救治时间呢”米莉恩站在靠后的位置,看教授拿起一小瓶蛇怪血液又放回。
斯内普皱皱眉,认为是时候该向校长要一些吐真剂的报酬了。“我会考虑的,坐到椅子上去,米芮。”
米莉恩又探了探头,见他眼神制止,抿着嘴乖巧地坐下了。
“学校寄来了下学期的采购单,爸爸,我们要和德拉科他们一起去吗”米莉恩将羊皮纸递给教授,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