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还是别再说话了吧,我也是头一次发现自己的心脏挺脆弱的。”
见状我也不好再开口说话,但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要去见的人究竟是谁。
松野似乎打定主意不再开启话题,脚下的速度快了许多,我也得跟着加快脚步。
在穿过一片热闹的商业街,走过一条废弃的电车隧道,又经过一座两岸种满樱花的桥后,我终于在松野的带领下抵达目的地。
这是一处神社的山脚之下,在看到鸟居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双手合十弯了弯腰,而在刷着红漆的柱旁立着一个人。
我看到他的一瞬间,不由得惊讶地瞪大双眼。
怎么可能
他的外套是用强力胶黏到肩膀上了吗为什么被风吹都吹不掉的
松野的声音及时将我拉出对半永久外套的好奇,“ikey,一目来了。”
这时我才将注意力落在这个叫ikey的人身上,他双手抱胸,半倚靠在柱子上,垂落至颈窝的黄发看着很柔软的样子,个头也不是很高,但却莫名散发出一种慑人的气场。
是因为那双眼睛吗看起来比世界上最漆黑的物质都要暗上几分,连一缕光芒都折射不出来,就像是会源源不断吞噬掉一切光亮的漩涡。
该说不愧是不良大头目吗好、好恐怖。
ikey的眼神一凛,如同脱弦而出的箭矢穿透我的身体。
噫难道是要做掉我吗难道我在失去的记忆里把不良团体都得罪了个遍
呜呜呜呜不可以啊我还没有去银座购物个爽,也还没有看到hunterxhunter的大结局,还没有泡过北海道的温泉,我还想去丸之内做天天喝咖啡和去健身房锻炼的o呢,我不可以死在这里啊
“一目。”
被点到名的我登的一下挺直后背,冷静冷静,战国名将武田信玄曾经说过[不动如山],没什么好害怕的,我只是在自己吓自己罢了。
但我还是一副临终赴死的模样,迈着阔步往ikey所站的地方走去。
走近的时候我才发现还有两个人站在柱子的另一侧,刚才因为被卡在视野盲区我才没能发现。
高个头的那个两鬓铲平,在本该长头发的地方有一只腾龙模样的刺青,稍微矮上一些的那个更是体格惊人,壮实得就像是深山里出现的猛熊。
两人见我走近,便一左一右地站在ikey两侧,都以一种堪称复杂的眼神沉重地凝视着我。
我是真的要被做掉了吧。
啊我简短的人生呢,太宰治做不到的事情就被我轻而易举做到了呢,可惜没人会因为我的死亡而写上一本一目物语,我也没有所谓的一目泉和她的三个男人。
不可以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总之先道个歉
我脑子里想的是鞠躬道歉,但我做出的动作却和道歉大相径庭。
膝盖不受控制地一弯,上身旋即向下一压,额头垫在平摊于地面的手背上,一个挑不出任何错处的土下座被我流畅地做出来,“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我很真诚地向您诸位道歉,请原谅鄙人的错误吧咕呜呜呜”
情急之下竟然连自称都变了,话说到最后还不争气地哽咽了起来,原来这就是对死神的恐惧啊。
“喂。”我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你这女人是在做什么呢”
“除非你们决定不杀我,不然我是不会起来的”
我内心从未如此坚定过。
“draken,她这是在说什么什么杀不杀的”这句话应该是叫ikey的人说的。
“莫非是那件事的后遗症”
“啊这样啊。”
听着头顶几人的交谈,我心里又是一阵疑惑,那件事指的是什么
“总之你赶紧起来。”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臂,将我强硬地从地上拽起来,是鬓边有龙刺青的人。
刚站起身的瞬间我就对上了那个气场很强的ikey,他眼睛微微眯起,我竟然从那样一双黑深的眼里看出几分同情来。
他手一挥,将挂在肩膀上的外套扯下来,黑色布料上用金线织出[东京会]的字样。
外套被随手抛给那个鬓边纹龙的人,ikey则是拍了下自己的胸口,“一目,我会负责的。”
负负责这说法有哪里不太对吧,到底是要负什么责啊给我说清楚啊你这黄色甜椒
不仅是我震惊了,ikey旁边的两个人都震惊得石化了,风吹过去的时候,会发出缓缓开裂
的声音。
“ikey,那句话不是这个场合该说的啊。”体格壮实如熊的人出声提醒。
龙刺青的人连忙附和,“阿帕说得对,就连他都知道这句话不对劲,ikey你到底是怎么面不改色说出来的”
“draken,你这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