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好单后的两人同时扭头看向我。
“小泉想吃什么”
“你差不多也该想好吃什么了吧”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容不得我拒绝了,我从零钱包里颤颤巍巍地掏出几张钞票,“要不还是我来请客吧,就当是先还小部分欠你们的钱好了。”
“那种事情可不行哦。”灰谷兰立马就表示拒绝,然后相当阔气地拿出一张福泽谕吉推给店员。
“我们当时要求的可是一次付清,而且这里的蛋糕店价格可不便宜,小泉还是把你那个可爱的零钱包收起来好了。”
可恶,这群万恶的有钱人。
我含泪吃掉了价值三千日元的抹茶奶冻。
可恶,奶冻好好吃要流泪了
灰谷兰和灰谷龙胆的描述可能通篇都是胡扯,但只有一个地方他们做不了假,那就是九井一。
有了第三方的介入后,就能够证明他们话里的真伪了,不过前提是这个叫九井一的人就是我通讯录里的阿一,并且还是站在我这一方的。
失去对阿一记忆的我,显然无法仅靠自己来确定这一点,但既然是熟悉到一定程度的关系,想必在我过往的生活中留下过痕迹。
过往的生活吗
那就得去那个地方了啊,也不知道现在的我有勇气面对了吗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过去,通过前几次的交涉,我已经明白在情报不足的情况下贸然行动,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困境。
哪怕这位阿一和我相识,但对方也极有可能是十二年后的梵天干部之一,但凭这一点,我就没办法放松对他的警惕。
很快就到了放学时间,在向三谷前辈请好假后,我匆匆赶往车站。
二十分钟后,我坐上前往目黑区的电车。
周围的风景在我眼前一帧一帧地闪过,我的心情也随之沉重起来。
目黑区是我以前居住的地方,这里的江之町也是我父母的车祸现场。
电车到站,出站后左拐直走,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一目宅,房屋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仿佛我一推开门,就能听到妈妈对我说欢迎回家,她身后是在沙发上看棒球比赛的爸爸。
脑海里的想象越是明晰,我就越是不敢推开这扇门。
明明已经到了这个地方,明明决定好要拯救自己,事到临头却连面对过去的勇气都没有。
不
可不能在这里停下脚步啊,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通过让肺部灌满冰冷的空气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右手紧握住门把,在我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身后有人叫住了我。
“你是这户人家的吗”
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被人半途打断,就算是我也会感到恼火啊。
我松开门把,回头看去,眼神却在接触到对方的一瞬间滞住了。
白得像落雪一样的头发,因为有些长了,所以有一部分被橡皮筋绑了起来,肤色比普通亚洲人要深许多,不是简简单单用美黑能达到的程度,恐怕是天然的,耳朵上还带着一对图案特别的耳饰。
白发,还有那个耳饰的图案这个人难道就是未来梵天的首领吗
身形也有点像,除了皮肤之外都能对得上,美黑倒是不难,可漂白肤色十二年的时间就能发展出这样的技术吗
不管是不是未来的梵天首领,眼前这个人绝对和梵天有着莫大的关系,唯独这一点我能够肯定。
“听不见吗我在问你话。”
对方不是很有耐心地提醒了一句。
总而言之,最好不要暴露自己。
我如此想着,然后拼命摇头。
“不是,我顺道路过而已,这户人家的院子看起来荒废了很久,所以我稍微有点好奇。”
“就算撒谎也撒得像一点吧,这种一眼就能看穿的谎言你是在小看我吗”
没等我想出自己是哪里露了马脚,对方就拿出一张印刷着我名字和照片的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