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这个“凛雪”大概率指的就是我。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
我是在战国时代出生的。
我上一次沉眠是在大正时代。
不论现在是什么时代,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从我出生到现在最起码过去了四百多年。
人这一生不过短短几十年。
也就是说,我在沉眠之前,就已经变成鬼了。
那么,我为什么还活着
我如果我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变成鬼后并吃了不少人,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抽出我那杀了无数恶鬼的日轮刀砍下自己的头颅。
或者在白天自己走到阳光下。
这个“隐瞒”只会有两种意思。
一是对鬼杀队隐瞒清原春日变成鬼的事实。
二是对无惨隐瞒凛雪并不忠于他的真相。
不太可能是第一条。
鬼与人的气息不同,鬼伪装的再好,还是会被对鬼十分敏感的鬼杀队队士迅速察觉,根本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这么看来,只会是第二条。
我骗过了无惨。
每一只鬼体内都有无惨的细胞,因此无惨可以任意探查所有鬼的思维。
但凡有鬼怀有不臣知心,一定会被他所察觉并且当场绞杀。
但我现在还活的好
好的,甚至混成了上弦之伍。
我一定是做了什么,骗过了无惨的细胞对我的探查。
还未等我细细探索我的身体有没有什么独特之处,只听的远处遥遥传来一声琵琶音,接着我的眼前就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无数个隔间和数不清的走廊顺着我的视野不断展开,上下,左右,前后,一层一层布满我身旁的整个空间。
脚下的雕纹实木载着我一路向上,到一块屏风前停了下来。
“好久不见,猗窝座”还没停稳当,我就听见左斜前方的看台上传来的悠扬的声音,一个白橡色的头贴着满是刺青的鬼,亲亲密密地问,“最近过的怎么样呀”
被称作猗窝座的鬼冷声道“滚开童磨,别和我说话。”
童磨咂吧一下嘴,惋惜道“这么多天过去了你还是那么冷淡啊,好伤心哦。”
突然,那颗白橡头瞬间凑到了我的面前,给我来了个结结实实的贴脸杀。
童磨的眼睛像最贵的琉璃珠一样,混着好几种颜色却又丝毫不觉得突兀。
“哦呀。”童磨端详着我,慢条斯理地说道,“是新的上弦五呢,真好看的小姐姐呀,比玉壶那品味奇特的家伙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与他的七彩琉璃眼珠对视了一秒,后退了一步,没有搭理他。
上弦二。
我暗暗提高警惕。
童磨对我的后退不以为意,我后退一步,他就向前走一步,又紧紧地贴上来“小姐姐叫什么名字呀,小姐姐不要这么客气嘛,有什么心事可以来我的教会里说哦,看在我们都是上弦的面子上,我可以免费帮你解决烦恼哦”
“烦恼倒是有。”我按住他试图摸上我的脸的手,冷淡地说道,“请你离我远一点。”
远方的猗窝座冷冷地嗤了一声。
怀抱琵琶的女鬼正襟危坐,望向这里,抬手轻挥,“铮”的一声,将童磨传送到另一片楼梯上面。
“鸣女小姐,我还没玩够,你怎么可以做个样子嘛。”童磨从楼梯栏杆上滑了下来,他坐在栏杆边角摇头晃脑道。
鸣女淡淡地扔下一句“无惨大人快到了”后,就没有再理会童磨。
童磨丧气地嘀咕了一阵,才将视线转向一旁边角里,被阴影覆盖了好一阵的上弦六。
“你就是顶替妓夫太郎的家伙”童磨打量了他一会,毫不客气地评价道,“好弱。”
童磨向右前方嚷嚷道“黑死牟,你举荐的新人似乎不太行啊,他真的有当上弦六的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