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您说得对,我该取悦您,您希望我如何做呢?”
“我要你滚。”茯芍不假辞色。
逻偣倏地笑了,“我还以为,您会和看上去一样好说话。看来您果真是太女的妹妹。”一样的强势,一样的不容放肆。
茯芍目色沉沉,上身高升几尺,摆出了十足的驱逐姿态。
逻偣对着她折腰行礼,“别动怒,美丽的王后,我为我的情不自禁向您致歉。如果您不喜欢,我现在就消失在您面前。”
茯芍怒容不改,逻偣遗憾地叹气,“那么,之后见。”
言毕,他消失在了原地,但空中依旧残留着霸道强势的气息。
茯芍皱眉,想要释放自己的气息覆盖侵略者的味道,又顾忌着旁边的小蛇。
可除她以外,别的蛇息又无法覆盖那头顶级大妖的痕迹,她不情愿地吩咐酪杏:“去把陌奚给我的披肩拿来,挂在这里。”
她气陌奚,但他的味道,总比那条霸王蟒要好受些。
茯芍心里又开始抱怨陌奚,她宠爱个雌狐他都要弄死对方,现在有雄蟒公然在宫里逼她就范,他倒是不知去向了。
想到自己一天之内拒绝了两头近四千年的雄蛇,茯芍心情便不太愉快。
驱赶其他雄性,从来都是雌性伴侣的任务,陌奚不在,这些事竟都要她来做。
都怪他发疯给自己种蛇毒,否则怎么会被她赶出宫去,又怎么会让别的雄性乘隙而入。
茯芍回了王后宫,一边演算着传送阵的术法,一边想着等陌奚回来后自己要加倍讨回,不觉间便到了日落西山之时。
冬季的黄昏格外珍贵,稍不留神便会消逝。
在这阴阳交割之时,有客人到访,打断了她筹备传送阵的思绪。
茯芍跨出殿门,就见一身白裘大氅的小王子站在阶下。
雪停了,他还是打着伞,这一次黎殃不在,他的目光落在了茯芍身上。
同为蛇类,茯芍自然清楚为何天晴还要打伞。
看在对方比自己年幼,又是同宗血亲的份上,她对他开口,语气比对逻偣时要柔和不少:“殿下,有事?”
伞下的小王子看着她,末了,轻轻念了句:“茯姐姐,我有东西要给你。”
这称呼让茯芍有些意外,半天之前,他连句堂姐都吝于出口。
也不知黎殃对他说了什么,竟让他突然心甘情愿地叫起了“茯姐姐”。
“进来吧。”茯芍侧身,见他举着伞上阶,又添了句,“别怕。”
黎蚗看了她一眼,没有否认,坦率地轻嗯了一声,在门前收起伞。
茯芍想,不愧是血脉相连的同宗,都是蟒妖,黎蚗比逻偣好相处太多。
她带着黎蚗落座,小王子明显有些拘谨,蛇信高频地晃动着,眼睛也不时打量四周。
茯芍轻咳一声,主动同他搭话:“你要给我什么?”
黎蚗来回巡视的目光这才凝聚到了她身上。
他从储物器里取出一支木匣,递给了茯芍。
茯芍打开,看见里面是一朵栩栩如生的芙梃绒花,金丝勾边,东珠缀蕊,精巧奢华。
“这是?”
“芙梃花。”黎蚗道,“和茯姐姐一样。”
茯芍莞尔,“谢谢你,但我的茯不是芙梃花的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