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起茯芍的蛇首,同她交颈相蹭。
“不必如此芍儿,”他敛眸喟叹,“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茯芍听不懂,但感受到了陌奚身上流露的爱恋。
这温存的气氛让她感到舒适,她回蹭着陌奚,在他身上打下标记,彻底认可了他同居者的身份。
打完标记,茯芍马不停蹄地挥开陌奚,她还有大事要做。
复兴大业未成,她没空儿女情长太久。
叼着病愈的玉米们,茯芍去了殿中的水池,把几根玉米放进水里,开始教导它们游泳技巧。
她从盘子里扯下两块肉扔进水里,面色严肃地潜入水中,自下方逼近漂浮的肉块后,猛地张口撕咬,将其吞入腹中。
做完示范,茯芍扭头,严厉地看着在水上飘荡的玉米,示意它们上场。
玉米在水上飘着,各个怯战不前。
茯芍伸出尾巴推搡着它们,催促它们去扑杀另外一块浮肉。
陌奚柔声开口:“算了吧芍儿,大病初愈,今天就放孩子们一马吧。”
他是个慈父,可惜茯芍这个严母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固执地坚持自己的训练计划。
训练失败,她气得啪啪甩尾,盯着玉米的眼神既是恨铁不成钢又是对黄玉族未来的担忧。
陌奚安慰她,“慢慢来,孩子们还小。”
暴躁的雌蛇冲他嘶吼,让他滚开,别靠得那么近,他们又不熟。
陌奚抬手,“好、好,我不干涉黄玉内务。”
茯芍的玉米训练计划没有就此搁置,她又试图教会满屋的玉米如何潜伏、刺杀和绞杀。
整个冬天,她都在辛苦地教导玉米,每天都把自己气得几近昏厥。
陌奚无奈,在茯芍不知第几十次试图教会玉米突袭的时候,他动了动手指,让最前面的玉米从柱后飞扑到了肉上。
本已绝望了的茯芍猝不及防看见了这一幕,当场怔在原地。
缓了好久,她才消化了这一成功的喜悦,乐不可支地围着那根出色的玉米转圈圈,慈爱欣慰地伸出蛇信舔舐它,将它视作黄玉一族的希望。
陌奚弯唇,含笑地望着喜极而泣的茯芍。
窗外渐有雪融声出现,滴滴答答的响了几夜。
他对着桌上的水镜,揽镜自视,端详自己的姿容。
入春了。
他可以给茯芍一窝真正的小蛇了。
……
这个冬天,人界并不太平。
修真界流传着一则消息,说沈家三公子沈枋庭堕入邪道,欲弑师夺位,琮泷门翠霜峰一干同门便是死于他手。
这样无凭无据的消息每天都有,在有确切证据之前,仙盟本不会予以理会,但谣言愈演愈烈,仙盟之中,几支和沈家不对付的家族都纷纷表态,要求彻查沈枋庭。
沈枋庭还陷在风波当中,另一边,除夕刚过,还未出年,琮泷门突然爆发了一场剧变。
沈枋庭突然指控仙尊浮清收受贿赂、敛财害命、修炼邪功,经琮泷门门主联合其他几位长老查证,沈枋庭所言不虚,几项罪名全部成立,随即革除了浮清长老之职,驱逐除名。
消息如油锅入水,炸得四处修士们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