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五除二的,就将那两条显然价值不低的帕子,随意的铺置在了一块光滑平整的花岗岩石上。
接着,又见她一手攥住了花满楼的衣袖,往下示意的轻轻拉了拉。
然后二人同时不急不缓的,微微俯身弯腰整了整衣摆。
那两张全都长得十分好看的脸上,神色姿态也如出一辙。
而后
双双一道坐了下去。
那叫一个淡定自如,那叫一个闲适自得。
孙老爷“”
最后,他眼睁睁的看着。
这小姑娘坐下后,片刻不停,又十分轻车熟路的,从她身边花满楼手上的油纸包内,拈了颗蜜饯青梅一把扔进了嘴里。
好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之后
她这才咬着梅子,含糊不清的开口,说道
“老爷子,你刚刚是说只能站在外边问,那我坐着行不行嘛”
话音刚落,花满楼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孙老爷“”
他在这一刻瞬间就理解了。
难怪了
方才在马车上,陆小凤那张向来风流花丛的脸上,却是一副万分拒绝和这姑娘说话交流的模样。
实在是这小姑娘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太容易让人噎住了
陆小凤满脸无可奈何,沉重的叹息了一声。
他对孙老爷摆了摆手,说道
“行了行了,别再浪费时间了,问完话后,我们还要赶着上路呢”
龟孙老爷无语凝噎了好一阵。
他收拾了好一番无言以对的心情,这才手脚并用的爬进了那洞口狭窄的石窟内。
三人一站二坐,在石窟洞外等着。
等了好半晌,石窟内还是没传来半点响动。
渺无人烟的山郊野地里。
既空旷荒凉,又寂静无声。
哦不对,其实还算是有点声的。
虽然是某只兔子“啧啧”吃着蜜饯青梅的声音。
君子忍人之所不能忍。
花满楼是个君子。
所以他能淡然自若的坐在岗岩上,面不改色的投喂着兔子。
但陆小凤,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
眼瞧着这花家兄妹,怡然自得的坐在人家洞窟门口。
一家两口其乐融融,一副郊游野餐的架势。
不是君子的陆小凤,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实在忍不住了。
小凤凰蓦然转身回首,回头是兔。
他顿了顿,视线微移,看向了坐在兔子身边,淡定投食的兔兔饲养员。
他满脸都是心好累,语气甚是语重心长,开口说道
“七童啊你说说,你能不能别再这么惯着她了”
“你瞅瞅这小丫头,都被你们这一家子给惯成什么样了张口闭口随便都能把人给噎死”
花七公子他仍然浅笑不语,一副听之任之的姿态。
悉心听取意见,但
坚决不改。
兔子她幽幽的斜了小公鸡一个白眼。
又幽幽的丢了小公鸡一颗蜜饯梅子。
然后她才幽幽的开口扔出一句
“那如果把鸡噎死,鸡算工伤吗”
已经严重工伤的小公鸡“”
“噗哧”
花满楼这回没忍住,十分愉悦的笑出了声。
从方才起,他脸上一直都是那副淡然处之的神情。
但在这一刻,也还是同样完全没绷住。
小公鸡自严重工伤后,又新添了内伤。
他默默的咽下了一口心头血。
然后又默默的,将刚刚那粒充当“暗器”的蜜饯青梅,一把扔进了鸡嘴里。
以此来抚慰抚慰自己受伤的小心灵。
最后,默默的抬起了他的鸡头。
无语望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