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擦着鼻血,打断罗非白想要自证的“捷径”,抢先咬牙道“此人的行迹其实也不能说明她不是凶手,听这位仵作大人说起我妻死亡时间是昨晚,可有人能证明昨晚这人的行踪”
那自然不能,人不是躺在你家榻上吗
但是
罗非白忽拉住江沉白的手腕,后者一惊,刚要扯开且叱骂此人,却见其扯了自己那红绿大袄下面的白色里衣袖子,将它按压在他掌心。
“可感觉到了”
江沉白皱眉,暗骂此人还没洗脱嫌疑就如此放肆,可他也很快觉得不对,没有收回手,似有顿悟,反折了罗非白的手腕,避开其清凉纤细的手掌,指腹碾磨其内衫袖子,再看上面的痕迹,神色微妙,“看出来了。”
李二“你们这般摸来摸去作甚”
罗非白无语,江沉白狠扫了这人一眼。
其他人也一头雾水。
张叔若有所思,凑上来也看了看,恍然道“这衣服的折痕不对劲啊。”
江沉白“寻常衣服一夜未褪,再怎么翻睡也不会褶皱成这个样子,除非是浸水之后,未经打理,干后便会有这样的难看褶痕,我想在场诸位夫人应该最知此事吧。”
“说明此人所言非虚,她昨日的确落水了。”
姜婆年纪大,可眼力儿不错,“我说他从那被窝软趴趴爬起来的时候,衣服怎么难看成那般,我还以为”
她一时失口,尴尬不言,但在场人都听出来了还以为这通奸男女昨夜那般激烈,颠鸾倒凤不止天地为何物可是那事儿又不穿衣,也说不通了。
罗非白对这彪悍的老太太可是印象深刻得很,暗暗苦笑,却也抽回手,淡道“还有一个破绽,那就是按如今这时节,天气转暖,外面夜里虽冷,但家里尚算暖和,谁家会一夜烧炉暖屋江家虽是有些资产,也不至于如此浪费吧。”
柴薪值钱的,非漫山遍野山木可劈,加上一家子全靠江茶一女子劳作,更不会如此浪费。
“不过是因为我是落水被捞出的,一身湿透容易暴露,但这天气也没暖到让我这一身湿透的衣服都干了,尤其是头发。于是幕后之人烧了炉子,只为让我里衣早点发干,但也因此让我的衣服倍加褶皱,且因为这种褶皱,反而证明这套里衣从未离身,那又如何与此受害者有肌肤之亲”
闻言,众人一片躁动,深觉得有理,唯那陈生脸色阴沉。
那问题便来了若与江茶从未有过肌肤之亲,那江茶被仵作查验时却有与人有男女之事,那该主又是何人
江沉白快步走到炉子边上,翻看下面的碳灰,果然烧了一夜,且如今还有余温。
张叔“我道这屋内怎的比外面热那么多,倒是有人又找酒又生火,如在自家,一晚上怪忙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瞟向一人。